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断案娘子,夫君请留步 > 第 33 章
    膊上狠狠拧了一下,骂道:“都说了不让你当着别人的面把那些首饰带出来,等到去铺子里熔了,做出了新式样再戴,你这蹄子胆子真不小,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现在被那老虔婆骂了一顿,心里头好受了?”

    早年下地做活儿,易母练了一身力气,掐人一掐就是一个紫豆子,疼的易珍龇牙咧嘴,却不敢吱声。

    来的时候马车上只有夏术跟老太太,回的时候多了一个司马清嘉,这才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司马清嘉竟然瘦的好像皮包骨,整个人皮肤苍白到了透明,手上生了一个个烂疮,这幅模样哪里是娇养着的小姐?易府实在是欺人太甚。

    “表姨,那老虔婆如此折磨你,易恒就没有管管吗?”

    听到这话,司马清嘉眼圈红了,摇着头道:“他是个孝顺的,虽然心疼我,但也不敢违拗婆婆的意思,更何况嬷嬷只是让我烧火做饭而已,但我怎么都学不会,才成了这样……”

    “司马清嘉。”老太太突然开口了,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打在司马清嘉脸上,怒斥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糟践自己,早知道这样,今日就不该将你从易家带出来,你是不是还埋怨我分开了你们夫妻两个?”

    司马清嘉不断摇头,抽泣着道:“我知道姑母是为了我好,但婆婆他们也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着再忍忍,做的好一些,她们总能对我改观……”

    老太太伸手揉了揉脑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这个侄女哪里都好,就是xìng子软,心也软。

    “我让你跟易恒和离,你愿不愿意?”

    既然司马清嘉自己立不起来,老太太就打算帮她一把,省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被易家那些人给折磨死了。

    司马清嘉略微愣了一下,眼里含着一泡泪,点了点头,易恒对她虽好,但却护不住她,自己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日子却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司马清嘉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她再在易家呆着,恐怕就活不成了。

    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司马清嘉点了点头,声音轻的跟蚊子哼哼似的:“全由姑母做主。”

    第52章 和离

    马车回到忠勇侯府,夏术扶着老太太刚下去,就听到咚的一声,吓得她赶紧回头看,发现司马清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昏迷了,脚下一个不稳,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夏术赶紧冲上前检查一番,亏得马车不高,这才没有磕破脑袋,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身后站着的婆子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很快将昏迷不醒的司马清嘉扶在怀里头,另外有丫鬟拿了老太太的牌子,去宫里请了太医,侯府里原本就有司马清嘉的小院儿,婆子们将她扶到了床上,老太太跟夏术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女人苍白的脸。

    “曦儿,清嘉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呢?出嫁之前我觉得易恒是个不错的,既有能力又上进,对清嘉也好,但这才一个多月啊,清嘉就去了半条命……”

    夏术不知道怎么劝老太太才好,毕竟谁也没想到易恒看着清俊儒雅,竟然会有这样的家人,司马清嘉的xìng子又软和,这才会被易家人折腾成现在这幅德行。

    老太太脸上透出遮不住的疲乏之色,夏术试探着开口道:“外祖母,您先回去歇一会吧,表姨这里有我看着,等您睡醒了,估摸着表姨也该醒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现在房中只剩下夏术跟一些丫鬟,又过了两刻钟功夫,太医终于来了。

    看着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夏术满脸忧虑的开口:“太医,我表姨也不知怎么了,今日下马车时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还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摔坏了哪里没有……”

    太医坐在凳子上,拿了薄薄一方帕子搭在司马清嘉的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太医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最后转头看着夏术,问:“郡主,您表姨是不是成婚了?”

    夏术点头,她只以为司马清嘉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但现在看老太医这幅模样,好像另有隐情?

    “成亲多久?”

    “约莫有一个多月了。”

    老太医摇头,叹道:胡闹啊!才成亲一个月,怎么能让她喝这种虎狼之yào?这身子亏损了,就算有了孩子,也会于寿数有碍……”

    夏术心里咯噔一声,几步走到床边,颤巍巍的问:“什么虎狼之yào?劳烦太医说明白些,我不太明白。”

    “这位夫人服下了易孕的yào,但这yào的功效极强,极为损伤身子,幸好夫人吃的时间不长,现在并未怀孕,要是真怀上了这一胎,就是用女人的精血来养胎,到时候的确有极大的可能生下儿子,但母体恐怕就熬不住了,毕竟夫人的身子骨儿本就有些弱,哪里能受得住这个?”

    “大夫,那表姨的身子可还能调理好?”

    夏术万万没想到易家竟然会如此狠辣,明知司马清嘉的身体不好,竟然给她灌下这种虎狼之yào,只为生一个儿子!

    老大夫沉吟片刻,才道:“若是好好调养,三年之后yào效才能消失,不过三年之内不能有孕,否则这孩子仍会吸收母体的精气。”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夫人是因为体内气血两虚,才会昏迷过去,要不了一日功夫就能醒了,多吃一些温补的东西,好好调养,且在一年之内不能行房。”

    老太医一边开yào方,一边jiāo待着,等到将人送出府后,夏术心里头憋着一股火,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易恒的确是九代单传,膝下只有易珍一个妹妹,也怪不得易母会把这种虎狼之yào用在司马清嘉的身上,毕竟要是不用yào的话,易家想要生儿子,可能xìng几乎没有。

    天边刚刚擦黑,司马清嘉眼皮子动了动,睁眼看到守在床边的夏术,张了张嘴:“辛苦曦儿了。”

    女人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原本娇柔的美人儿,现在就好像易碎的水晶般,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表姨,你是不是还想着易恒?”

    司马清嘉愣了一瞬,这才轻轻摇头:“没有,既然要和离,我还想着他干嘛?”

    夏术盯着司马清嘉的水眸,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夏术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表姨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服下了虎狼之yào,易家九代单传,生儿子十分不易,但若是用了这种虎狼之yào,母体的精气供养胎儿,就能生下健康的男胎,不过用了这方子生下孩子后,母亲寿数有碍,若是身体虚弱的,恐怕一条命就保不住了……”

    听到夏术的话,司马清嘉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揪着锦被的手崩出条条青筋,即使在易家被易母欺辱,司马清嘉也没有恨过他们,但此时此刻,女人雪白贝齿死死咬唇,将苍白的唇瓣都咬出血来,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司马清嘉清楚,夏术不必骗她,那她每天喝三次的汤yào哪里是生子良yào?这是催命符啊!易恒早就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竟然还忍心让她服yào,将她的xìng命视为草芥,这就是她的好夫君!

    滚烫热泪落在锦被上,看着司马清嘉哭的如此可怜,夏术慢吞吞道:

    “表姨,你是司马家的小姐,表姐又是当朝皇后,你若想收拾易恒一家子,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不过若你对易恒还有情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全忘了就是……”

    司马清嘉止了泪,摇了摇头:“不必让皇后娘娘对易恒出手,没了我的嫁妆,凭他那点俸禄,连日子都过不下去,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变得穷困潦倒,最后生不如死。”

    一下子要了命和慢慢折磨相比,司马清嘉选了第二条路,她还记得自己在桃花林偶遇的那个青年,当时所谓的一见钟情,恐怕都是易恒一点点的算计,否则护国寺的桃林那么大,为什么自己会跟他偶遇?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算计,自然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她以为的端方君子,实际上竟然是个卑鄙小人,司马清嘉有多爱易恒,就有多恨他。

    知道司马清嘉想清楚了,夏术心里头舒服不少,她知道司马清嘉只是xìng子软,却不是个傻子,眼下到底该怎么做,她心里头应该有数,也不必自己在一旁指手画脚。

    老太太对司马清嘉十分担心,太医说的话也原原本本的传到了老太太耳中,想到自己的侄女好悬被易家人给谋害了,她心里头就忍不住发慌,好在发现的及时,否则直到清嘉没了命,她们可能都不清楚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补的yào材吃食如同流水般送到了司马清嘉住着的小院儿,小厨房每日都要在炉子上用小火煨着一锅汤,司马清嘉身子太虚,胃口不好,即使是精心熬煮出来的汤水,她也只能喝下小半碗,女人手上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又涂了凝翠膏,想必要不了多久,连道伤疤都不会留下。

    在侯府里养着,司马清嘉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虽然仍瘦的厉害,但脸色却不像一开始那么苍白,小嘴儿粉嫩嫩的,下地走路的时候步伐稳了不少,有空就会陪老太太去园子里逛逛。

    司马清嘉只比夏术大了一岁,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写了一手好书法,夏术这几日就嚷着让司马清嘉叫她写字,虽然没有太大的进步,但至少还能看了。

    之前秦夫人让夏术抄经,幸好她没有亲自检查,否则夏术那一手烂字根本瞒不住秦夫人。

    今日两女带着老太太划着船到了湖心亭,夏术手里头拿着一块栗子糕,掰碎了喂了湖里的锦鲤,锦鲤一条挨一条,密密麻麻的聚在下头,微风拂过,吹起夏术的裙摆,司马清嘉看着夏术的背影,冲着老太太道:

    “曦儿跟皇后娘娘生的真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人家都说外甥像舅,但到了这里,竟然是像了自己的小姨,不过秦皇后与秦夫人本就生的像,孩子长得相似也不奇怪。

    “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听到老太太的问话,司马清嘉轻轻点了头,笑道:“这些日子喝着小厨房煲的汤,太医开的yào也一顿不落的吃了,身子的确比之前好了不少,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疲乏了。”

    “这就好,你还年轻,好好养好身子,老了才能不受罪。”

    昨日忠勇侯府已经把和离书送到了易恒当差的翰林院,现在朝里但凡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司马清嘉要与易恒和离,当初这个娶了娇小姐的新科状元,眼下在满朝文武眼中成了苛待嫡妻的蠢货,毕竟人家司马家势大,姑娘又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娶回家不好好对待,竟然还将人折磨的去了半条命,如此蠢钝,实在难成大事。

    易恒如今呆在翰林院中,只觉得芒刺在背,不远处两个编修不知道在小声嘟囔着什么,但易恒就是觉得他们在嘲笑自己,嘲笑他上不得台面的家人,嘲笑他管不住妻子!

    心里头憋着一股气,易恒清俊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好在他心思细密,知道如今不能跟同僚闹出龃龉,否则他们随便参自己一本,就够他喝一壶了。

    想到今日上司隐晦的敲打,易恒两手握拳,牙关紧咬,往日他跟司马清嘉相处的好时,那些人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摆架子,毕竟他拐着弯算,跟陛下也是亲戚,但此时此刻,知道司马清嘉准备和离之后,之前的一切就全都变了,原本做的顺手的差事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而他则被派去整理古籍,做这些完全没有用处的活儿。

    颓然的闭了闭眼,易恒很清楚,要是他再不想办法将司马清嘉接回府,打消了那个女人和离的念头,日子可能会更难过,毕竟翰林院里头不知有多少个状元榜眼,根本不缺他一个。

    从翰林院里走出来,易恒好像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坐着马车回了易府。

    一进门儿,管家看着易恒,苦着脸道:“大人,咱们府里头的奴才该发工钱了,现在夫人那里也没有银子,这可怎么办啊?”

    府里下人的工钱之前是从司马清嘉的嫁妆里出的,但她离开时,忠勇侯府将她的嫁妆给搬走了,之前拿出来的一万两银子早就花了个精光,自然没有闲钱拿得出来。

    沉默了片刻,易恒将腰间的荷包解开,拿出来了一百两银子,冲着管家道:“先把工钱发了下的事情让我再想想办法。”

    他的俸禄不高,养活自己还成,要是想养活二三十个下人,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走到易母房门前,易恒敲了敲门,里头传来易母的声音:“进来。”

    易恒走到房里,看着憋着气的易母,心里头也不好受,狠狠的将一只茶盏摔在地上,易母低骂道:“司马清嘉真是个贱人,竟然如此狠心,半点儿不顾你们的夫妻情意,直接让人将和离书送到了翰林院,我儿可是堂堂的状元,难道非她不可了?跟她和离,将来有她后悔的时候!”

    抿着淡色的薄唇,易恒摇头道:“不能和离。”

    “为什么?”易母瞪着眼,问了一句。

    “要是和离的话,我的前程就全毁了,司马清嘉是皇后的表妹,从小有养在忠勇侯府,他们家要想收拾我,稍微动一动手指头就行,所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司马清嘉回心转意,放弃和离的打算。”

    事关儿子的前程,易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要是早知道司马清嘉竟然会这么大胆,她肯定不会让她去干粗活儿,现在闹到这种不能收场的地步,苦了自己的儿子。

    “都是娘不好,要是娘再忍一忍,不让那个病秧子做活儿就好了。”

    虽然事情都是因为易母才落到如今的地步的,但易恒却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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