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断案娘子,夫君请留步 > 第 18 章
    她心里头又慌又难受,既怕易清河追上来,又怕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

    说来可笑,明明上辈子她就是被那个男人生生害死的,夏术竟然还对她割舍不下。

    这种没出息的样儿,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

    外头传来敲门声,夏术去开了门,发现顾望洲提着食盒儿站在门口。

    冲着顾望洲抱拳行礼,夏术道:

    “二少爷怎么亲自来了?你这院子里不是有不少伺候人的奴才吗?让他们给小的送吃的就成,没必要亲自跑来一趟……”

    顾望洲与易清河相似,在夏术心里头都是不能招惹的对象,要不是现在有求于顾望洲,以夏术的胆子,恐怕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男人微微眯眼,问:

    “你不想见本少爷?”

    夏术猛摇头。

    即使她心里对顾望洲存了避而远之的念头,嘴上也不敢说出来,否则万一惹怒了这位定北侯府的少爷,他答应的事情反悔了该如何是好?

    小女人嘴上说的好听,但心里头到底是何想法,那双水润润的杏眸一丝不漏的全都表现出来。

    怪不得易清河将人严严实实的藏起来,就算出门也让夏术做男装打扮,他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宝贝,恐怕吃相还不如易清河呢。

    父亲与长兄尸骨未寒,顾望洲按理而言应该守孝三年。

    即便夏术再美,他再心痒难耐,三年内顾望洲都不会碰她。

    不过等到三年之后,眼前娇滴滴的嫩羊恐怕就逃不出他手心了。

    男人眼中的危险光芒一闪而逝,夏术并没有发觉。

    她接过食盒,将食盒里的饭菜全都端出来,定北侯府中的厨娘手艺极佳,烧的一手好菜,里头还放了不少花椒辣子等物,吃的小女人小嘴儿红润润的,微微有些肿了,衬着雪白芙面,让顾望洲不由有些心不在焉。

    “二少爷,你吃饱了?”

    夏术怀疑的看着顾望洲,男人那一小碗饭连二两都不到,就算因为守孝不能吃荤腥,但素菜顾望洲也没动几筷子,饭量比起易清河来,小了太多。

    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顾望洲道:

    “三日之后,我会将你送入宫中,到时候你假装撞伤了脑袋,失去记忆,知道吗?”

    “进宫?”

    夏术瞪大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入宫去,她只是个小小仵作,若是进宫,岂不会露馅?

    顾望洲也不愿意让夏术进宫,不过他已经给小女人安好了身份,只差最后一步棋,夏术就能成为赵曦,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身为郡主,即便我救了你,也不可能将你安置在定北侯府养伤,京里头没有郡主府,你入宫养伤也是常理。”

    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想前世里公主待嫁,易清河就能给她一条白绫,生生逼死了她,现在入宫去,还不得被皇宫里的贵主子们生生剥下一层皮?

    看出了小女人的慌乱,顾望洲道:

    “你不必太担心,帝后伉俪情深,宫中没有妃嫔,只有太子跟公主,入宫后也不会有不开眼的谋害你。”

    听到这话,夏术一颗心稍稍安定了几分,不过想想那位惊蛰公主,她心里头就怕极了。

    惊蛰公主本名元夕,是惊蛰那日出生,才得了这么一个封号。

    她正好比夏术小了五岁,等到五年后长到了十六那年,因为被易清河偶然间救了一命,虽芳心暗许,死活闹着非要嫁给他。

    因此,夏术这养在府中的小娇妾,就成了惊蛰公主的眼中钉ròu中刺。

    想想前世里受的苦,夏术心里头更加埋怨易清河了,端着茶盏轻轻吸溜着,耷拉着脑袋,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顾望洲见着夏术这德行,伸手戳了戳她脑门子,道:

    “你是玉曦郡主,就算摔坏了脑子,也得拿出来点郡主的气势。”

    夏术嘴里咕哝着:“我是什么郡主啊,我只是个小仵作……”

    顾望洲一瞪眼,夏术就直哆嗦,两条腿都打摆子,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挺直了腰杆。

    前世里她给易清河当了五年的妾氏,因为不是正房,夏术也没学过什么规矩,只是房中术……懂得多些。

    顾望洲心里头憋着火,忍气道:

    “明日我让嬷嬷过来教你规矩,只有三天,你怎么也得学个皮毛出来,否则可很难糊弄过去。”

    顾望洲果然没有说笑,第二日夏术所在的厢房里就来了一个满脸褶子的嬷嬷,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今日夏术已经换上了女装,穿了一件妃色的襦裙,腰间一条绛色的系带,更显得腰肢如细柳般,不盈一握。

    一对上嬷嬷的眼睛,夏术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将腰杆挺得笔直。

    嬷嬷手里头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根细长的竹竿,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小女人的圆臀上。

    “收回去!”

    夏术疼的眼眶都红了,委委屈屈的站的更直,她觉得自己跟林子里的那些木头也没什么差别。

    岂料手上一疼,细白皮ròu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虽然没有破皮,但看着却严重的很。

    “手松开,攥着衣角成什么样子?”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夏术被生生的打了好几下,看着嬷嬷严重的厌恶之色,她气的浑身发抖。

    “嬷嬷,我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您直接jiāo代就是了,又何必直接动手?”

    嬷嬷讥讽道:“小姐,是二少爷让老身来教你规矩的,三日之内,你要学不会规矩,受罚的可是老身,像小姐这种美貌之人,若是好好学了规矩,才不会让人轻贱,否则与勾栏中那种以色侍人的婊子有何区别?”

    夏术心里头将这嬷嬷骂的狗血喷头,说什么都不学了。

    等到夜里顾望洲过来,看着夏术的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怒意,定是那老虔婆去告了黑状。

    “不是让你好好学规矩吗?怎么连一日都没撑过去?你还想不想换个身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夏术也不废话,默默的撸起袖子。

    她浑身皮ròu本就生的极白,连个毛孔都看不见,彷如凝脂一般。

    但此刻那只手臂上却多了好几道血红的伤痕,分外刺眼。

    顾望洲也没想到夏术会伤的这么重,徐嬷嬷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二少爷,那嬷嬷为什么看小的不顺眼,小的并不清楚,不过若是二少爷打定主意要让小的学规矩,能不能换个好脾气的来,否则没等学好呢,小的这条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徐嬷嬷是定北侯府的家生子,也是顾望洲的nǎi娘,因为这层身份,顾望洲才放心将夏术jiāo到徐嬷嬷手里头。

    哪里知道徐嬷嬷手段如此狠辣,为了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小女儿,竟然这么对待夏术,连他的吩咐都没放在眼里头,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狐掏心

    第41章 惊蛰公主

    徐嬷嬷的小女儿红粱今年十五,看到顾望洲后就动了心思,要死要活的想跟在顾望洲身边。

    以她的身份,想要给顾望洲当正室自然不可能。

    但徐嬷嬷是顾望洲的nǎi娘,她的女儿当个姨娘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此,顾望洲剑眉微皱,心中浮起不满。

    他虽然敬重自己的nǎi娘,却不喜欢别人逾越。

    夏术并不清楚顾望洲的xìng子,此刻心里头余怒未消,憋着火站在顾望洲面前,一语不发。

    小女人浑身皮ròu本就如同玉雕般莹润,此刻微微泛着红,明显是气的有些狠了。

    颊边淡淡粉晕如枝头桃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碰一碰。

    顾望洲敛目,道:“我明日会再找一个嬷嬷,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

    对于顾望洲的保证,夏术并没有放在心里,人家是堂堂定北侯府的二少爷,又立下大功,而她只是个奴籍未脱的小仵作,身家xìng命都握在顾望洲手里,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呢?

    夏术心里明白,前世里她如同家养的金丝雀般,从未学过规矩,毕竟身为易清河的禁脔,也没有学规矩的必要。

    如今她要扮作玉曦郡主,若再不尽心的话,恐怕会露出马脚。

    沉默的点了点头,夏术坐在圆凳上,顾望洲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头拿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盒儿,里头不知装了什么。

    “这是凝翠膏,你涂在身上的伤口处,明日估摸着就看不见痕迹了。”

    女子爱美是天xìng,夏术本身容貌生得好,自然也是爱惜的,若是被那个徐嬷嬷给毁了,肯定会心疼不已。

    接过顾望洲手里的青花小盒,夏术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等到男人离开后,她脱了身上的衣裳,将瓷盒儿打开,细腻指腹蘸了一坨浅绿色透明的脂膏,涂在了又红又肿的伤口上。

    伤口火辣辣的疼,而凝翠膏却冰冰凉凉的,缓解了几分疼痛。

    夏术微微皱眉,穿好衣裳,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浓墨似的夜幕,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却浮现出易清河的脸。

    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夏术心里头不好受。

    原本她在京兆尹府找了一个仵作的活儿,现在恐怕也干不了了。

    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处的湿意,夏术心疼。

    她在京兆尹府干了好几天的活儿,甚至还不顾自身安危,进了送子庙那种虎穴狼窝中,现在连工钱都拿不着,夏术本就是个贪财的xìng子,心里头哪里会舒坦?

    从枕头下面掏出了顾望洲的钱袋子,这人xìng情虽说并不好,但出手还是挺阔绰的,之前钱袋子里头除了些碎银子外,还剩下五百两的银票,对于夏术而言,当真是一笔巨款了。

    第二日,昆山院中果然又来了一个嬷嬷,这个赵嬷嬷与徐嬷嬷不同,一张脸笑眯眯的,xìng子也软和些,教导夏术规矩时虽然严厉,却再也没有用枝条往她身上抽打。

    夏术为了自己的小命儿,学的十分认真。

    几日其实学不到什么东西,只不过大面上不出错也就行了。

    正在夏术拼了老命学规矩时,顾望洲放出消息,说玉曦郡主找到了。

    虽然玉曦郡主被逃婚的屎盆子糊了一脸,但身份到底不凡,即使崇德帝对这个惹出乱子的外甥女心有不耐,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仍打算将赵曦接到了宫里头。

    为了不漏破绽,夏术必须假装失忆,她特地往柱子上撞了一下,磕破了脑袋。

    额头不断往外渗血,伤口看着渗人,实际上却并不深,只破了一层油皮而已。

    夏术假装昏迷,整整一日才幽幽转醒。

    顾望洲请了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她包扎上,期间定北侯府来了不少太医,却拿夏术的脑疾没有办法。

    毕竟夏术是装作失忆,就算太医们的医术再是高超,也治不好一个撒谎的人。

    又养了几日,皇宫里终于派人接了。

    入宫这日,夏术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褙子,里头陪着同色的襦裙,裙摆处用锦线绣了牡丹暗纹,第一眼看不清楚,但走在日光底下,锦线微微泛着光,如同湖面清波般。

    再加上夏术那张招人的脸,即使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依旧无损其美色,让人看着就移不开眼。

    走出厢房,顾望洲站在门外,负手而立。

    雕花木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他转头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女子,一时间不由有些愣住了。

    肤白胜雪,五官靡艳,如同民间志怪中的狐仙,美得勾魂摄魄。

    好在顾望洲并非常人,心志坚毅,很快就回过了神,眼神微冷。

    对上男人的目光,夏术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这尊煞神,不过她还牢牢记着嬷嬷的吩咐,知道自己身为郡主,万万不能露怯。

    顾望洲走近了,夏术心跳如擂鼓般,但那张小脸儿上却无一丝波动。

    看着夏术的模样,顾望洲心里十分满意。

    即使是个赝品,但也是难得的璞玉,精心雕琢一番,并不比真品差,反而犹有胜之。

    毕竟赵曦再美,就好像宝石雕琢而成的假花,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丝鲜活气儿。

    但夏术不同,这一朵娇艳的玫瑰虽然带着刺儿,但却勾人的很。

    一时间,顾望洲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他现在将夏术送入宫中,万一不能将这个女人牢牢掌握在手心,那该如何是好?

    悔意一闪而逝,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顾望洲自然不会犹豫。

    他站在小女人面前,微微弯腰,呢喃道:

    “你真美。”

    男人的声音如同对情人耳语般温柔,但夏术早就被易清河吓破了胆子,面对顾望洲时,心中警惕半分不少,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提防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看我?”

    夏术摇头,皮笑ròu不笑道:“多谢二少爷夸奖,我知道自己挺美的。”

    京中的贵女一个个再是矜持不过,顾望洲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夏术脸皮这么后的女子,不由觉得有些惊奇。

    夏术不再离他,穿过了回廊,走到了定北侯府的大门,宫中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外,马车旁站着几个御林军。

    御林军都是从世家子弟中甄选出来的,一个个牌亮条顺武艺高。

    环视一周,看见迟魏不在这些人之中,夏术松了一口气,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

    看着女人窈窕的背影,顾望洲眸色幽深,没有跟着入宫。

    他是外臣,想要进宫除非陛下传召。

    两手握拳,男人面上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马车上,夏术两辈子都没有坐过这么华贵的车驾,宽敞体面不说,身边还有两个姿容俏丽的宫女在一旁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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