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南风乱我意 > 第 6 章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陆南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打算从黑衣人那里问出答案。

    黑衣人目视远方,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幽幽地回道:“只怕是真正的盗贼吧。”

    说着黑衣人再不与陆南风纠缠,追着盗贼的声音而去,临走又恢复了无赖的本xìng,不忘跟陆南风留下一句:“喜欢你呦,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陆南风瞧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我才不要看见你呢。”

    此时陆南风根本没有察觉不知从何时起,面对黑衣人,她的自称早就变成了“我”,再也不是“本宫”了。

    “铛”一声脆响,陆南风踩到了一个硬物,拾起一看,正是刚才的袖箭。

    只见箭柄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细长的花瓣旁逸斜出,绚烂非常,又好像要抓住人的咽喉般惊悚。令人称奇的是这花的花蕊竟然透着淡淡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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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点点星光,黑衣人追寻着前方颤抖的树枝追去,黑衣人相信这是真正的盗贼留下的痕迹。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便是在经过巡夜的守卫眼前,也仿佛一阵轻风拂过,随即消失。

    直觉告诉黑衣人,刚才在陆南风房外的金属轻撞之声,一定就是今夜侍卫们要抓的盗贼发出的。

    只是不知这盗贼夜闯陈国皇宫有何目的。

    迈过了一座又一座宫殿的屋檐,眼看就要出了皇宫的范围,却再也找不到盗贼的痕迹,黑衣人懊恼地停下脚步。

    金色的琉璃瓦在寒星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细看之下琉璃瓦上倒映着黑色的暗影,一点点逼近……那是一个细长的人影。

    黑衣人猛地转过身。

    “人已走远,公子不必再追了。”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老fù人,并未蒙面。气息有轻微起伏,显然,刚才追黑衣人比较吃力。

    黑衣人眯起好看的眼眸,一言不发,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他静静地等老fù人开口。

    老fù人:“老奴是郡主nǎi妈,宫里人都叫我宋姑姑。”

    黑衣人神色平淡如常,波澜不惊地问道:“原来是郡主nǎi妈,宋姑姑。不知姑姑有何见教。”

    宋姑姑不疾不徐地回道:“老奴不敢,只求公子不要再来打扰我家郡主。”

    黑衣人眸光一闪,哈哈大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只觉得黑衣人眸光危险,宋姑姑略定一定心神,试探着开口:“只怕公子求的是《戡乱志》吧?”

    黑衣人眸光一冷,没错,正如宋姑姑所言,《戡乱志》是他多年来一直找寻之物。

    年少之时第一次听到《戡乱志》的名字,内心竟是激动不已,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从来都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听到的东西着迷。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着迷渐渐变成一种执念,仿佛他的人生就跟《戡乱志》联系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这位姑姑是如何看出自己对《戡乱志》的渴求?

    “昨夜公子夜闯深宫,小太子的《晋书》就不见了;今夜公子夜闯皇宫之后,我特意去上书房查看过,《晋书》失而复得。想必公子是将《晋书》误当成《戡乱志》了吧。” 大概是看出黑衣人的疑问,宋姑姑也不想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

    “姑姑既然知道我求《戡乱志》,那”黑衣人略一停顿,“郡主自然不是我所求。”黑衣人眸色深沉地望向天际,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宋姑姑稍稍安心:“如此最好,多谢公子成全。郡主自小孤苦,老奴只想郡主可以安稳度日,远离纷争。”

    “远离纷争?”黑衣人重复着这句话,似有深意。

    紧接着黑衣人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过了一会儿,宋姑姑只觉得有一个渺远的声音划过暗夜,破空而来。声音由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到最后的震耳发聩,让人深省:

    “茫茫天地,世间万物,芸芸众生,谁又能远离纷争?”

    宋姑姑回味着这句话,一时无言,只是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神秘幽昙花

    伏龙山

    漆黑的夜,四周静寂无声,偶尔一两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飞过,显得格外人。山风猎猎吹过,森冷异常。

    一个黑色身影异常敏捷地飞奔在山路之上。

    这山就是伏龙山。

    这山地势险峻,顶峰常年云雾笼罩,悬崖之上生长着整个陈国都绝无仅有的幽昙花。幽昙花因花蕊会变成淡淡的黑色而闻名,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它变色。伏龙山的幽昙花都是白花白蕊。传说幽昙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普通人吃了也可延年益寿;也有人说幽昙花有剧dú,一旦中dú,无yào可救。

    但因为时常有dú蛇猛禽出没,平时很少有人到此,除了几个冒险去采幽昙花的村民。这幽昙花到底是补yào还是□□,村民搞不清楚,只知道这种花很值钱。敢采幽昙花的村民大都会些拳脚功夫,去的次数也极少,多年下来,倒也平安。

    这座山本来没有名字,周围人很少去的山,起名字干嘛?平时周围人提起这座山,都叫“那座山”,大家相互之间也都心领神会。

    直到有一天,大着胆子去采幽昙花的村民发现顶峰起了一座名为“伏龙域”的宫殿。

    有自称是伏龙域弟子的人警告村民严禁上山,有一两个胆子大的人并不放在心上,照常上山,但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附近村子纠集了几个拳脚功夫好的村民结伴去找寻失踪的人,找寻他们的村民倒是回来了,但是回家之后神志恍惚,提起伏龙域就像见鬼一样恐怖。

    自此,远近村民都知道了伏龙域的厉害,再没有人敢上山。经过这山都绕着走,久而久之,这山也被大家叫成了伏龙山。

    伏龙域大殿之上

    寂静的大殿,因为夜晚的缘故,显得格外高不可攀,幽深不见顶。四周墙壁上灯火通明。

    “滴答,滴答”顺着有节奏的滴答声望去,从深不见顶的大殿之上,落下一滴滴水珠,颤巍巍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正打在一个巨大的石盘之上。石盘巨大,足足有五尺见方,上面刻着“天水盘”三个字。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歪着身子斜靠在一把宽大的石椅之上,面前是一盘围棋,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

    只见黑袍男子放下正要抓起黑子的右手,似是感觉到有人要来。

    “尊上,属下在太子上书房发现《晋书》,属下无能,不能将《晋书》带回,求尊上责罚。”说话的正是刚才在伏龙山山路上飞奔的黑衣人,此时正半跪在黑袍人面前。

    “无妨,《晋书》并非我们要找的东西。”正说着,只见黑袍男子不急不缓地转动石椅,正对着黑衣人。

    最显眼的就是黑袍男子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一朵金色的花,细长的花瓣旁逸斜出,绚烂非常,又好像要抓住人的咽喉般惊悚。令人称奇的是这花的花蕊竟然透着淡淡的黑色。这花正是生在伏龙山悬崖之上的幽昙花。

    黑袍男子并不束发,墨发倾泻而下。一身宽大的黑袍,在灯光下衬得他格外神秘。

    黑袍人:“今夜你若等不到《晋书》,那《晋书》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想必有人跟我们一样,怀疑《晋书》就是《戡乱志》,盗走《晋书》之后发现上当,为免引起陈国注意,又借机还了回去吧。”

    黑衣人:“尊上高明。我们不必出手,静观对方行动就能找到《戡乱志》。”

    黑袍人:“正宇,我们查遍整个陈国,民间没有,皇宫没有,《戡乱志》会在哪里?”黑袍人问着叫“正宇”的黑衣人,又像是自言自语。

    黑袍人:“正宇,最近文澈那边可否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尊上,文澈最近一直循规蹈矩地待在书房中写字作画,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黑袍人点点头,陷入深思。

    黑衣人:“尊上,正宇有话不知是否当讲?”

    黑袍人:“起来说话。”

    “尊上,属下一直觉得陈国郡主陆南风很可疑。可以确定的是,《戡乱志》在陈国皇宫。但是所有可能的地方我们都查探过了,一直没有什么发现。陆南风因为不是陈国皇室中人,我们一直忽略了她,属下怀疑,《戡乱志》会不会与她有关?” 此时叫“正宇”的黑衣人已经站起身来,把自己的疑问对黑袍人说出来。

    “陆南风?!”黑袍人重复着这个名字,依照正宇多年跟随尊上的了解,他知道尊上陷入沉思,便再不说话了。

    “你的袖箭为何少了一支?”注意到正宇的箭囊,黑袍人拧眉问向正宇。

    “尊上,属下见无法盗得《晋书》,不想空手而归,原想探探郡主虚实,就发了一枚袖箭,不想被她房中的一名黑衣人拦下。” 正宇如实汇报。

    黑袍人:“你是说发现《晋书》之后,就见到了陆南风房里的黑衣人吗?”

    正宇:“是的。”

    黑袍人:“这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先我们一步盗得《晋书》的黑衣人呢?如此说来,这陆南风还真是可疑。”黑袍人的话像是在问正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皇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伏龙域?这出戏也该我流觞出场了。”黑袍人自顾自地说道。

    黑袍人:“正宇,陈国小太子多大了?”

    正宇:“尊上,再过几天,就是陈国太子六岁的生辰宴。”

    自称流觞的黑袍人:“他都快六岁了,时间刚刚好。”

    只见他来到“天水盘”前,伸手接住一滴正要下落的水滴,自言自语:“好久没用“天水露”泡茶了。”

    ☆、纤云去哪儿

    陈国都城建康城街头

    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陆南风带着纤云走进一间又一间字画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幅又一幅字画。

    字画店老板看着陆南风一行像是有钱的主儿,殷勤地忙前跑后。

    “小姐,您摸摸这画轴,名画的画轴触感都不一样。”老板不停地怂恿陆南风,仿佛陆南风长了个金手指,随便一摸,画轴变黄金。

    陆南风:“店家,可有周国字画?”

    店家:“这……”

    店家直愣愣地盯着纤云手上的钱袋子,听到陆南风这样问,知道买卖做不成了,心中一阵懊恼,仿佛眼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很不痛快。

    陆南风也不嗦,与店家告辞,又接连逛了几家字画店,还是没有找到她要的周国字画。

    “郡主,我们看了大半天的画了,我们陈国的字画不好吗?”陆南风身旁的纤云不解地问道。

    陆南风:“纤云,你也觉得我是在找字画吗?”

    纤云:“……”

    陆南风再不说话,纤云一时有点发懵。

    纤云看着陆南风漫不经心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大清早跑出宫,逛字画店,不找画,难道找人?”

    陆南风心中自有计较:她一直觉得黑衣人像极了文澈,虽然两者的容貌,身材,声音都不相同,但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某种联系。所以昨夜她趁黑衣人不注意,抓伤了他的左手。为的就是今天一定要见见文澈,验证自己的怀疑。

    她可不相信抓伤一夜之间可以恢复如初。

    “哈哈”

    刚走出一家古玩字画店,只见前面一片开阔地上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人圈”,人圈中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大笑声。

    “郡主,我们去凑个热闹?”纤云是个爱凑热闹的小姑娘,难得出宫一次,赶上热闹自然不想错过。

    不待陆南风回话,纤云不容分说就拉着陆南风往人圈里钻。

    “好”人群中叫好声此起彼伏。

    只见表演的人拿来一只箱子,咚咚地敲了几下。

    “今天我六子就给大家露一手,大家都瞧好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木箱子,来来来,诸位都敲敲看看。”表演的人不急不缓地说道。同时把木箱子递给前排的几个人看。

    围观的人对着箱子一阵敲敲打打,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当是个货真价实的箱子,又还给了六子。

    六子:“今天我六子就让大家开开眼。”

    接着六子熟练地接过箱子,放在桌面上。盖上绒布,围着桌子口中小声嘀嘀咕咕。

    纤云看得入神,一时好奇,问起身边的一个老人。

    纤云:“老人家,你可知道他是在干什么?”

    老人:“听说是在念什么咒语。我听人说这一带有个胖子变戏法很有趣,今天就过来看看。据说一会这箱子里就能变出东西来。我也是听人说的,并没有真见过,这次来瞧瞧热闹。”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纤云看看变戏法的六子,疑惑地小声嘟囔着:“胖子?可变戏法的六子一点都不胖啊。”

    陆南风本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此时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叫“六子”的人身上,根本没有在意刚才纤云与老者的对话。

    六子长得矮小精瘦,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一副络腮胡子长在他脸上,显得有几分不相宜。

    陆南风总觉得六子有几分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在陆南风愣神的功夫,只见六子揭开盖在箱子上的绒布,轻轻打开箱子。人群中霎时安静下来,静静地期待着。

    “吱吱”随着细长的小动物叫声,一只机灵的小猴子施施然从箱子里钻了出来。

    猴子脖子上戴有一片红枫叶形状的木符,手腕上带着漂亮的铃铛,随着猴子的动作铛铛作响。猴子好像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围观,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一时间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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