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盛世恶宠之逃嫁九皇子 >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授受不亲
    她一直认为,九公主的性别是兰贵妃隐瞒下来的,而兰贵妃后来叛变,便说明了其野心,所以隐瞒公主性别也说得过去。加上秋星也说知道她性别的只有她和死去的老嬷嬷,再来就是给她看病的天山老人。

    但天山老人乃是品德高尚之人,又是医者,自然不会在九公主不同意的情况下泄露她的性别,且冒然泄露,还会导致人命。而冷穆寒的态度也没让她看出来性别暴露的可能,所以,她以一直以为除了秋星和天山老人,以及赫连御宸等人外,这世上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

    可如今他这么突兀地一问,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是无的放矢之人。那么,显然这事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冷穆寒难道真的知道了?

    在上官月颜无比惊疑地注视下,赫连御宸如她所想地点了点头,懒懒道:“他自然是知晓的!不仅知道,还是一早就知道。因为东耀先皇也知道这事儿!”

    “什么?”上官月颜再次惊讶,不止冷穆寒,连东耀先皇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先皇知道九公主隐瞒性别,这可是欺君大罪,如何能活到现在?想到这里,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让她顿时瞪大了眼,难道说

    赫连御宸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化,便知道她猜到了,遂点了点头:“不错,爷猜测你的皇子身份从一开始就是东耀先皇安排,而冷穆寒是太子,皇位继承人,自然也知道此事。”

    “为什么?”上官月颜心中无比震惊,虽然他只说是猜测,但她知道,他能这么说,定然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先皇为何要这么做?若是兰贵妃,还能说她为了争宠,为了夺得更多宠爱来掩盖她想叛乱之心。可先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把一个好好的公主当皇子养,对他有何好处吗?

    上官月颜看着赫连御宸,脑子里满满一堆的疑问,希望他能解惑。

    可是,赫连御宸淡淡地摇了摇头:“爷也不清楚是何原因!不过,有一点爷能肯定,你的确是东耀先皇和兰贵妃所生的女儿,血缘关系毋庸置疑!”

    上官月颜本来还没有想到是否是亲生这一层,听了他的话,心中疑惑更深了。若不是亲生的,倒还能解释东耀先皇在九公主身上有所图谋,而如今东耀先皇死了,就成了冷穆寒有所图谋了。比如很多小说中的情节,抚养仇人子女,待他们长大后,再利用他们做一些和亲人自相残杀的事。又或者九公主身份很特殊,能够要挟到对东耀有威胁的人,所以便掩藏了她的性别混淆世人。

    可是,这种猜测都只能成立在不是亲生的条件上,而赫连御宸说九公主确实是东耀先皇和兰贵妃亲生女儿,那么东耀先皇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还有死去的九公主,她难道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说东耀先皇和冷穆寒都不可信?可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上官月颜满心满脑都是问号,眉头紧皱着,脸色更是不太好看。抛开其他所有疑问,如果冷穆寒知道她是女子,女子装扮是伪装一说就完全不成立了。

    赫连御宸见上官月颜紧皱的眉,一双漆黑的凤眸中涌动着许多不解,他狭长的魅眸微闪,懒懒出声,再次将话题转了回来:“你现在处境并不安全,爷让流星四人跟着你,也是为防万一。冷穆寒的龙魂卫不是酒囊饭袋,你这次在他们眼皮子地下逃了,怕是龙魂卫至今一来第一次重大失手,他们定会竭尽全力找到你。一来是为了皇命,二来也是一洗他们的耻辱。你虽然善毒,也有些武功,但如何能敌得过他上千龙魂卫?”

    上官月颜抿了抿唇,没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如今的局面都被他分析的一清二楚了,她的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赫连御宸见她想法有所松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爷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冷穆寒已经下令让东耀的四大武将各自带领二十万兵马从京城外两百里处向内包抄搜索,也就是说,如今你已经在这八十万人的包围之中,这还没算各地的驻兵和暗桩内的东耀暗卫。”

    上官月颜不仅脸沉,心也跟着沉了,没想到冷穆寒居然这么大手笔,为了找她,竟然连军队都动用了,如此兴师动众,更让她好奇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图谋什么?八十万人包抄搜索,这是定要将她找出来了。

    见上官月颜黑着脸不说话,赫连御宸知道她心中已经明白,缓了语声,懒懒地劝慰一句:“你现下也不用想太多,毕竟都是当年的事儿,查起来不容易。爷已经命人打探,这事儿早晚会弄清楚。”

    上官月颜抿着唇瓣,事到如今也只能点头,没再逞强不让流星几人跟随,也没心情再去想那先毫无头绪的事儿。但她此时却想到了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便是看来她真的要花点时间好好准备一些东西了,不然很难躲过冷穆寒的搜查。如今冷穆寒好像还没有公开她是女子,所以她得在那之前准备好才行。

    这般想着,她立即站起身来,准备出去一趟。

    可她刚刚站起身,就被赫连御宸一把拽住,眉头微皱地问:“去哪儿?”

    上官月颜瞥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你都说了我如今处境很危险,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当然得想点法子啊!”

    赫连御宸闻言笑了,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回了凳子上,上官月颜顿时瞪眼,正想开口问他做什么,他薄唇勾出一抹艳绝的弧度,好笑地道:“你是想去准备伪装的东西吧?比如易容之类的?!”

    他话虽是问,但语气却相当肯定,上官月颜有些惊讶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她的确是想准备易容的东西,但他如何知道她会易容?她可是除了学习的时候,还一次都没用过易容术,到了这里本来就是伪装的男子,就更没用过了。

    赫连御宸挑了挑眉,眉间印记金红闪闪,煞是好看,理所当然地道:“爷如何能不知?你刚得知冷穆寒知晓你是女子,便迫不及待出去,定然是准备伪装用的东西。而你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让人意想不到之处,爷更惊人的都见过了,易容不过小手段,你能不会?”

    上官月颜一噎,想着这个男人还真是料事如神了,什么都能猜到,便也坦然地点了点头:“没错,既然他知道我是女子,也熟悉我男儿时的容貌,那就得换一张脸才行,总不能等着他来抓吧!”

    说着,她又要起身。

    赫连御宸此时却突然道:“不如,你跟爷回玄天宫如何?有爷护着,他就算知道你在玄天宫,也不敢轻易找爷要人。”

    上官月颜闻言动作一顿,转眸看向赫连御宸,想都没想就摇头:“不要,我才不去你的玄天宫!”

    她如今只是偶尔和他见上一面,就已经觉得搞不好自己哪天会被他活活气死。若是跟了他回玄天宫,那她还有好日子过?而最重要的是,她虽然本事不算大,但也不想被人护着。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老大处处护着她,宠着她,谁都不能伤她分毫,也绝不让她参与帮会的事。可那却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一直都想做点事儿让老大看看她不是什么温室娇花,不需要这般叫人护着,做为炎云会的二把手,她有能力助老大一臂之力。

    如今到了这里,和这个男人虽然算得上很熟了,但对他也只了解一些皮毛而已。而他也不是她的老大,没有非要护着她的理由。所以,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不愿被他护着。

    可是,她心中是这么想,但赫连御宸却并不知道,见她这般断然地拒绝,连考虑都不曾,如此仿佛恨不得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态度,让他狭长的魅眸顿时一眯,心中突然有些发恼,咬牙地问:“怎么,你这是嫌弃爷的玄天宫?还是怀疑爷护不了你?”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也不知别人好意,亏他说了这么多,竟然被她一口就回绝了。

    上官月颜看着赫连御宸有些沉下来的脸,见他虽然他脸色不愉,但却并没有给她之前那种危险的感觉。而他不管是真心想护她,还是觉得将她困在身边好玩,去玄天宫的确能躲开冷穆寒,这一点她还是信得过他的。不过,不想就是不想,她坐正了身子,诚然地道:“我没有嫌弃玄天宫的意思,也知道你有护着我的本事,但我不想被人护着,想活得自由一些,想做自己能做的事,不想总要别人插手帮忙,更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身边的人,所以我不要你护。而且,我还有必须要去的地方。”

    这番话说的绝对真诚,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在现代,她虽然没有被谁拘束行动,但老大过度的爱护让她有种被无形的网束缚的感觉。当然,她知道老大是为她好,不想让她牵扯道上的事,想让她活得干净一点,但如何能干净得了?那些训练中,帮会里的叛徒是她杀的,潜入帮会的人,也是带到训练中让她处置,从别的帮派抓来的人,也都在训练中死在她手下,为的不过是练就她一身不怕血腥c不怕杀人的胆气和狠劲。

    而即便如此,老大还是不让她插手帮会里的其他事,不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把她藏的很好,整个帮会里,也只有几个堂主和阿龙几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不想这样活在老大身后,想和老大一起并肩面对所有的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只是想和老大一起。只是没想到眼看她就要成功了,可是却倒霉地穿越到了这里

    而且,她的确有一个地方必须要去,这也是她不能去玄天宫的理由之一。

    想起现代的事,上官月颜眉头微微皱起,一番话说完,便径自沉默下来,身上弥漫出些许哀伤之气来。她已经穿越而来好些天了,也不知道现代如今是什么情况,阿龙有没有因为她失踪被老大责罚?而老大,此时是不是正到处寻找自己而废寝忘食,忧心着急

    赫连御宸自然感觉到了这丝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气息,淡青的眉头微皱,将之错认为是因为东耀先皇和冷穆寒将她常年囚禁在玉景宫,是以她才如此向往自由,不想被人护着,想做自己能做的事而当他听到不想总要别人插手帮忙时,他眸色深了深,薄唇忽地勾起一抹艳艳的笑,不再提及让她去玄天宫的事,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随口问道:“你必须去的地方是哪里?龙华?”

    上官月颜那丝哀伤不过一瞬,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将自己沉浸在哀伤中的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发生,她也能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情,何况她现在也不是哀伤的时候。听赫连御宸问,她眨了眨眼睛,她似真似假的道:“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关乎生死的,怎么能随便说出来?”

    她能说吗?当然不能!那个地方,是只能她自己知道的,就连秋星,她也是保密了的

    赫连御宸其实并不在乎她说不说,反正只要他想,就能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关乎生死几个字倒是让他眯了眯眼,但也没有再追问,而是再次转移了话题,十分大方地开口:“你不是要易容的东西?不用出去找了,爷这里多的是。”

    话落,也没等上官月颜回答,对着空旷的房间喊了一声:“鬼影,去取一些来。”

    鬼影应了一声,而后不多时,一团黑雾便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鬼影现身。

    依然云里雾里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出他身材颀长。现身后,两个盒子递到了上官月颜面前。

    上官月颜无比新奇打量鬼影,之前见了两次,她也没仔细看过他,如今即便仔细看,她也什么都看不见,不由赞叹了一句:“你真厉害!”

    能将隐匿之术练到这种程度,真的叫人叹为观止了。不过她也知道,这需要专门的隐匿内功才行,而内功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很悲伤,她没有。

    她赞了一句后,立刻接过两个盒子。

    鬼影道了一句:“多谢上官小姐夸奖!属下远不及爷!”

    说完身影一晃,消失了,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上官月颜听了这话,侧眸看向赫连御宸,有些好奇地问:“你武功到底有多高?”

    鬼影如此厉害,居然还远不及他,难不成真的出神入化,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小说里和电视里就有这样的人,而且很多,难道他也是?

    赫连御宸见她难得双眸晶亮,一脸好奇,顿觉有趣,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邪肆地勾唇,似真似假地笑道:“天下之大,无人能及!”

    上官月颜觉得,这人的脸皮厚的程度,那才是真的上天下地无人能及了,居然如此狂妄自大,让人想相信都难。不过,他本事很大她是知道,但到底是不是无人能及,那就有待考究了。一把打开他的手,恼恨地瞪了一眼,这才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

    两个锦盒,一大一小,大的那个里面装的是一张薄薄的面皮,透明的,看上去与人的肌肤没什么区别。而另一个小盒里面则是易容膏,品质极好,两个都是很好的易容物品。

    赫连御宸看了眼那两个盒子里的东西,懒洋洋地道:“这是鬼手亲自做出来的东西,用这个易容,只要不是你自己露出破绽,很难有人看得出来。”

    上官月颜点头,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不单是指易容术,还包括了自身的气息伪装,不然面对冷穆寒这样聪明的人,也是会被看破的。

    不过,对自己她还是有信心的,再说冷穆寒这样等人毕竟不多,通常只要改变外貌就能过关了。

    她将两个盒子盖上,真诚地道了一句:“谢谢!”

    赫连御宸斜睨了她一眼,语声有些闷气地道:“现在知道爷的好了?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打了爷,如今爷的胳膊怕是都紫了。”

    说着,他再次伸手摸向自己的胳膊,绝艳的俊颜满是怨气。

    上官月颜拿人手短,如今更是没了底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问了一声:“真的很疼?”

    其实这话问了也是多余,她知道刚才气怒之下,自己几乎用了浑身力气去打,可见那一下有多重。

    赫连御宸淡淡地哼了一声,缓缓地撩开自己的衣袖,露出里面白皙而不失男儿强健的胳膊,一块触目惊心的青紫便落入上官月颜的眼中。因为肌肤很白,让那青紫显得十分严重,好像都快渗出血来了一样。

    上官月颜顿时皱眉,心下更是过意不去了。

    “你看看,都这样了能不疼?你这女人当时是想杀了爷吗?”赫连御宸将胳膊伸到上官月颜面前,面带怨气地看着她,睫毛微颤,薄唇紧抿,似乎非常委屈:“爷让流星四人跟着你,助你逃出宫,可你是怎么对待爷的?见了爷就打!你去问问小全子,爷除了儿时练功外,身上何时有过这样的伤?”

    若之前那话只是有些怨气,是暗藏的控诉,那如今这话就是明明白白的指控了,加上那张艳绝的脸此时没有半丝邪气慵懒,看上去真的无比委屈可怜。上官月颜本就失了底气,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皱的死紧,但也并非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什么一上来就打?明明是他先将她惹怒了的。她这个人原则很分明,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动手伤人。

    可是,她伤了他又是事实,是以,她也有些气恼地道:“打都打了,还能怎么样?事已至此,又不能让时间倒流。”

    赫连御宸魅眸闪了闪,抬了抬那青紫的胳膊,提出要求:“你给爷揉揉!”

    上官月颜嘴角微抽,还没来得及说话,鬼影突然自动现身,将一盒崭新的药膏放在了桌子上,沉声说了一句:“这是玉露膏,对活血化瘀很有效。”

    说完,又身影一闪,径自隐身了。

    赫连御宸嘴角微弯,对鬼影此举非常赞赏。

    而上官月颜则是无语地看着桌上的玉露膏不动,想着鬼影的速度倒是快,可她说了要给他揉吗?

    见上官月颜只看着药膏却没有动作,神色还很是无语,赫连御宸隐去唇角的笑,胳膊又动了动,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快点。

    上官月颜抬眸看向他,摇头:“这个你还是让小全子公公帮你吧!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

    其实,不是授受不亲的关系,而是她觉得她下不了手,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可能是因为和他不算很熟,也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总之,她的心里现在有些抵触。

    “你做的事儿,为何要让他来?爷就要你揉!”赫连御宸拿起药膏,不容置喙地放到她手上,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上官月颜眉头紧皱,依旧不动手,看着面色不好的赫连御宸,视图说服:“你看啊!我们不太熟吧,才认识了几日而已。我打了你是我不对,但总归男女有别,这真不好。小全子公公才是最好的人选,你们关系亲密,让他!”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赫连御宸脸色顿时沉了,看着那张不断张合的小嘴,又要扯到断袖一事上,狭长的魅眸眯出危险的光芒,突然邪肆地一笑:“你和爷不太熟吗?你难道忘了之前在玉景宫你和爷都做了什么?难道你想让爷再做一次加深印象?若是那样,爷倒是乐意之至,这药爷也不让你抹了!”

    话落,他胳膊一动,作势就要伸手拉上官月颜。

    上官月颜顿时大惊失色,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见他要动手,立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怒道:“抹就抹,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会少块肉!”

    说着,她动作飞快地打开那盒药膏,食指狠狠地往里面一戳,万金一盒的玉露膏就这么被她挖出来一大块。心中恼怒,这个混账居然还敢提那事,并以此做威胁,简直可恨到了极点。她给他抹,抹死他!

    心中恼恨,她下手也重,将玉露膏重重地抹到他胳膊上的那块青紫上。

    赫连御宸胳膊一疼,眉头皱了皱,但这次倒是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对上官月颜这种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颇为不满,魅眸再次眯了眯,淡淡地哼了一声:“早点这么想不就得了?说什么授受不亲c男女有别,你和爷之间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

    上官月颜觉得,赫连御宸就是个恶魔,而且还是专门膈应她的恶魔。她气得咬牙,但又无法反驳,都已经亲过了,说授受不亲是晚了。恼意无处发泄,只能给他使劲的抹,用力的揉,早就将心里的愧疚抛到了九霄云外化成灰了。只恨不得给他抹脱一层皮。

    赫连御宸见她沉默不语,将火气都发现在他胳膊上了,那青紫的地方似乎有扩散的迹象,他看着她抹药的手,慢悠悠地又道了一句:“你揉坏了爷的胳膊也不要紧,爷不会和你计较的,谁叫爷心胸宽大。不过在恢复期间,洗漱穿衣沐浴用膳怕是得要你帮爷了。”

    这句话一出,上官月颜的手猛地一顿,抬头恶狠狠地剜了赫连御宸一眼,若那眼神能杀人,赫连御宸绝对已经被当场毙命了。不过,这一顿之后,她下手倒是轻了很多,她可不想照顾这个麻烦又可恨的男人。

    赫连御宸勾唇一笑,不再说话气她,另一手端起茶盏,一边享受上官月颜的服务,一边喝茶。

    一旁睡在软塌上的雪球看了半天戏,从早先的大乐,到现在的看着自家主人情势逆转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两只前爪伸出,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遮住,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了。它突然替自家主人感到忧伤,也很是为主人的将来担心,这个男人如此腹黑,而主人其实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以后能斗得过他吗?它很不看好啊!

    暗处的鬼影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家爷确实很腹黑,将上官小姐一拿一个准,算计得分毫不差,软硬有度,他对爷更加钦佩了。

    室内寂静,上官月颜不轻不重地揉着身边男人的胳膊,小脸黑沉,心情极度不好。赫连御宸则是满脸惬意,唇角微勾,一会儿看看身边的人儿,一会儿又低笑两声,容光焕发,心情好到极点。明明二人的神色情绪都截然不同,可奇怪的是,这般的两人,看上去又无比的和谐融洽,可以说是一道奇景。

    而此时,对面的房间,回房休息的玉景风睁眼醒来,气色比刚才好了很多。

    一旁守着的青灵见他睡醒,欢喜地走到床边,看着自家主子恢复了几分血色的俊颜,脸上扬起一抹欢喜的笑:“主子,刚才睡的可好?小的见您睡得很沉,很安稳呢!”

    玉景风闻言愣了愣,似乎这才发现今日没有从梦中惊醒,而前几日,不论日里还是夜里,但凡闭眼,总会梦魇。他回过神来,唇角淡淡一勾,一边点头,一边起身:“今日睡得很好!”

    青灵上前扶了一把,将一旁的白色锦袍拿过来伺候他穿上,有些可惜地道:“今日主子难得安眠,若是能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玉景风闻言一笑,如诗画般的容颜俊美雅致,他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青灵立即道。

    玉景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过青灵立刻又开口了:“主子,您之前说的熟人,可是玄天宫的少宫主?”

    “嗯?”玉景风闻言垂眸,看向正在为自己整理腰带的青灵,淡雅的眼中有些许不解:“你何出此言?”

    青灵头也没抬,一边忙活,一边回道:“因为不久前少宫主入住了对面的房间啊!还有少宫主的亲卫也都住进了月满楼,因为客房不够,掌柜的还和对面风雅居的掌柜商量了一翻,让月满楼里的一些住客搬去了风雅居。听说之前少宫主就住在风雅居呢,也不知道为何换到咱们月满楼来了。主子之前看到的难道不是少宫主?”

    玉景风在听到青灵第一句话时就愣住了,因为太惊讶,一时没答话。

    青灵没听见自家主子的回答,抬头看了一眼,见他整个人都呆愣着,且神色还有些惊疑,他有些不解地喊了一声:“主子?”

    玉景风顿时回神,然后看向青灵,脸上的神色依旧惊讶,问道:“此事属实?”

    “属实!小的之前听到动静,打开门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少宫主身边的亲卫正在亲自打扫对面的房间。”青灵点头,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主子不是看到了少宫主?”

    玉景风雅致的眸子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缓缓摇头:“赫连御宸昨夜就到了祁城,住进了风雅居,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今日见着的不是他。”

    青灵闻言,这才知道猜错了,他虽然伺候在主子身边,但也不是对所有事情都知晓,再加之主子的性子淡泊,一般不会关心外面的事,就算收到消息也就是听听就算了,不会多说,所以他在这之前一点也不知道少宫主早就住在风雅居了,而今日听闻少宫主从风雅居搬到了月满楼时,才想着主子看到的会不会是少宫主!

    可不是少宫主,那又是谁?

    青灵心下无比好奇是谁让自家主子笑了,正疑惑,玉景风此时又问了一句:“你说的对面房间,可是正对门的那间?”

    青灵摇头:“不是那间,是左边紧挨着那间的上房。”话落之后,他似乎有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接着道:“不过,少宫主此时好像就在我们正对面的那间房里,之前小的出去换茶水,见到少宫主身边的四大护卫都守在那房间的门口,而其他亲卫则在打扫旁边的房间。”最后,他总结了一句:“小的觉得,少宫主和咱们对面那间房的客人定然关系匪浅,估摸着就是为了那人才换了客栈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面子?”

    这天下,谁人能让玄天宫的少宫主为之兴师动众更换居处,而不是让那人更换?他反正是想不出来!

    玉景风尽责青灵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直到青灵将衣袍全部整理好,他浅淡的眸子才又往房门口的方向看去。就这么看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淡雅的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华光,微皱的眉松开,薄唇也勾起浅雅的弧度,对青灵说道:“既然玄天宫的少宫主来了月满楼,且就住在对面,不过去打声招呼似乎有失礼数。你稍后去递个话,看看他是否愿意一见。”

    青灵点了点头,住在同一座客栈,还是面对面的两个房间,少宫主定然也知道他们在这里了,不打招呼的确不好。但一想少宫主此时并不是自己的房内,他又问:“主子,是不是要等到少宫主回房之后再去?如今他可是在别人的房间呢!”

    玉景风摇头,笑着开口:“不,就现在!”

    青灵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家主子心情似乎瞬间好了,心下不明,但也没再多说什么,立即转身去了。

    此时,对面房里,上官月颜已经没在帮赫连御宸抹药了,而是趴在桌上,手里拿了块茶点吃着,一双凤眸瞪着身边悠闲喝茶的男人,板着脸开口赶人:“你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

    赫连御宸抬眸扫了她一眼,懒懒道:“爷每到一处,所住的地方都要由爷的人亲自打扫一遍,所有物事儿都要换新的。”

    上官月颜嘴角微抽,很想来一句‘你的排场倒是大’。

    但紧接着又听他说道:“再说,颜儿的房间就是爷的房间,爷为何要急着走?”

    上官月颜面色骤黑,恨不得一块糕点给他招呼过去。她的房间何时成了他的?他不是才说他的房间都要自己人打扫一遍吗?如今他就不嫌弃她这间没打扫过的?

    不过,这次上官月颜聪明地没和他理论,不然,她敢肯定,最后得到的结果定然是让她想吐血的那几个字。

    是以,直接无视了他,丢了手里的糕点,走到软塌躺下,和雪球玩了。

    赫连御宸见此,抬眸看看向上官月颜,见她不反驳,也不理他,躺在软塌上玩雪球的尾巴,那清艳的眉目带着几分趣味的笑意,十分好看。他眉梢挑了挑,唇角勾也起一抹笑,继续喝自己的茶。

    房内寂静了片刻后,屋外传来一阵开门声,随后夜离的声音在内间的帘幕外响起:“爷,西岳三皇子玉景风请见,说是没想到爷也会住进月满楼,这真是赶巧了,他们就住对面,所以想和爷见叙一翻。”

    “他倒是正好拿爷当借口了!”赫连御宸轻哼了一声,放下茶盏,魅眸看向一脸惊讶的上官月颜,懒懒地问:“如何?你可是要见?他此时让人递话见爷,可见他的目的不是爷,而是你!”

    上官月颜自然是惊讶的,她虽能确信玉景风已经认出了她,但也没想到玉景风会亲自上门,毕竟他淡泊的性子是出了名的,而且若是要来的话早就来了。此时听闻赫连御宸的话,她也明白过来,看来玉景风之前只是没有来见她的理由,不想堂皇来见,而如今赫连御宸正好在她房间,便拿见他为借口来见自己了,想必对她是女子一事,淡泊如他,却还是很好奇的。

    想到这里,上官月颜有些恼地瞪了赫连御宸一眼,气恨道:“都是你,你不来的话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他若是不来,玉景风也没有理由来见她,那她岂不是就能当不知道混过去,哪会有现在的麻烦?

    赫连御宸不以为然:“就算爷不来,他对你已经产生了好奇,这世上让他感兴趣的事儿不多,也难保他不会找上门。他若是想见你,借口何其多?”

    上官月颜一噎,想着玉景风才冠圣天,艳惊天下的美名,那样的人,确实只要他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何况只是见她。

    “见还是不见?”赫连御宸见她不回答,又问了一句。

    “都找上门了,能不见吗?”上官月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从软塌上爬起来,抱着雪球又坐回桌前,将一脸的恼意收起。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也没必要让赫连御宸回了他,不若打开天窗说亮话,省的以后见面尴尬,还得处处躲藏。

    赫连御宸对外面的夜离吩咐了一声,夜离转身离去,须臾,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走进了房间,内间的帘幕被秋星挑起,一身白色锦袍的玉景风便走了进来。

    上官月颜看着玉景风,想着这人真的雅到极致了,白色的锦袍,白色的玉冠,腰带也是白玉制成,衣摆几株淡黄的君子兰,将他凸显的如那兰花一般谦谦君子,温润雅致。那张脸就更不用说了,和赫连御宸的妖孽完全不同,就如诗画一般清淡清雅,浑身上下,包括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除了一个雅字,再无任何字眼能够形容。

    看着这样的玉景风,上官月颜打心底里赞道:真不愧是艳惊天下的人,不止他的才气艳惊天下,这份雅气怕更是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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