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鱼水欢:妖孽七皇子 > 正文 第109章 病得厉害
    毫不意外,早上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龙牙的那张冰块脸。

    “哎呦,您老来的够早啊。”祁凰不咸不淡挖苦了一句,转身回房收拾包袱。

    龙牙站在门口也不进去,看着她忙里忙外:“我雇了辆马车,已经在客栈外等着了。”

    收拾衣物的手顿了顿,祁凰调笑道:“怎么,觉得我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龙牙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将手边的衣物随便包好,转过身来:“你既然发誓效忠皇家,那就不要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若对我心怀愧疚,便是对皇家的背叛。”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因为对方是在太高了,所以脖子有些疼,不过虽然个头比他矮,气势却不能输:“我问你,你是选择亏欠我,还是选择背叛皇室?”

    “我不会背叛皇室。”回答得坚定不移。

    点点头,“很好,不会背叛皇室,那就不要对我心存愧疚,更不要假仁假义地关心我。”

    “我不是假仁假义!”龙牙急切辩解。

    祁凰眼角微挑,故意笑问:“不是假仁假义?那是什么?真情实意?”

    龙牙又不说话了,他对她虽心怀诚挚,但要说出真情实意这样的话来,还是有些虚伪了。

    知道他心虚,说不出话来,祁凰终于满意。

    武功上不敌他,至少占了次口舌的上风,也算是扳回一局。

    收拾好要带的东西,与龙牙一同走出客栈,果然,在客栈对街的一处屋檐下,停着一辆半新的马车。

    管他什么目的,反正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乘马车总比骑马要舒服多了,于是径直走向马车,掀开车帘,弯身坐了进去。

    龙牙只雇了马车,没有雇用车夫,看来是打算亲自赶马车。

    看来当皇家暗卫也不是件容易事,不但武功要好,嘴巴要严实,对皇家绝对忠心,还要会赶马车。

    不知他还会做什么,是不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小偷,斗得过流氓。

    “龙牙啊。”马车没有行驶多久,她就在车厢里嚷嚷:“我饿了,要吃东西。”

    没有骗他,她的确饿了,早上起来什么都没有吃,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

    龙牙停下马车,问:“你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要吃灌汤包和碎豆脑,最好是老陈家的。”

    龙牙收回准备迈出的步子,耐心解释:“这里地处偏僻,没有灌汤包和碎豆脑,前面有家馅饼铺子,我去给你买张饼,先凑合一下吧。”

    “我不!”祁凰闹起了脾气:“我就要吃灌汤包和碎豆脑。”

    龙牙头疼,她要的东西,只有盛京才有,他到哪去给她买?

    “你不想吃饼也行,昨天我来找你时,路过一家肠粉店,听说味道不错,就在前面,半盏茶功夫就到了。”

    “我说话你听不懂么?我只想吃灌汤包和碎豆脑。”这话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

    龙牙除了拧紧了一对剑眉外,再无其他表情:“那便走走看吧,或许能碰上。”

    这样都不生气?

    不知该说他死板,还是脾气好。

    依她看,这人压根就没有脾气吧。

    继续折腾他也毫无意义,祁凰于是大度地摆摆手:“算了,买张饼凑合一下好了。”

    如蒙特赦,龙牙连忙朝着馅饼铺大步走去,买了四张饼,递给祁凰两张。

    接过饼,祁凰又开始挑毛病:“光吃饼?连水都没有,你想噎死我啊。”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龙牙立刻道歉,似乎并不觉得是祁凰没事找事。

    马车外安静了一阵,估摸着应是龙牙找水去了。

    祁凰趁机偷偷向外看了眼,早晨街道上的人很少,零零星星走过几个路人。

    对面的馅饼铺子生意萧条,只有一位客人坐在店里,老板娘为了生计,只好亲自出来吆喝。

    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但祁凰却放下车帘,重新坐了回去,继续啃手里的饼子。

    如果她猜得不错,龙牙给她服下的药丸,是专门抑制内功的药物,不同于软筋散,服用者虽然不能使用内力,却不像软筋散那样,会令人浑身无力,筋骨酥软,除了武功被抑制,一切都与正常人一样。

    可即便如此,要想逃离龙牙的追捕,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只怕她还没跑出这个镇子,就得被他抓回来,既然怎样都逃不掉,她也懒得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不如老老实实坐在车里,享受龙牙无微不至的服务,比什么都强。

    果然,没有一会儿,龙牙就回来了,看到她老老实实坐在车厢里,眼中闪过片刻惊讶。

    “给,喝吧。”他递来一只牛皮水壶。

    祁凰接过,也不说谢谢,拔开壶塞,便灌了几大口。

    “噗——”

    将灌到口中的水悉数喷出,她涨红着脸,可得惊天动地:“龙牙,我我去你姥姥的!你给我喝的什么!”

    “酒。”某人严肃回答。

    “酒?”捏着嗓子,她怒瞪龙牙:“既然是酒,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想谋杀不成!”她连吸几口气,只觉得胸口一片火辣:“这到底是什么酒,这么烈。”

    “烧刀子。”

    烧刀子?

    祁凰直接愣住,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龙牙,她真要怀疑对方对自己有谋杀倾向了。

    “我要的是水,你给我烧刀子,故意跟我抬杠是不是?”

    “我找不到水,只能暂时用这个替代,等到了下个城镇,我再想办法。”龙牙认真地解释道。

    祁凰无力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再多跟他说几句话,非得被气死不可。

    “给你,我不喝这种东西。”还是红珊的陌上芳菲好,绵软香甜,回味无穷,喝这种烧刀子,跟自虐没什么区别。

    唉,一说起陌上芳菲,就想起红珊,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她并非一般的娇弱女子,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也不知把她托付给金猊那家伙,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俩人一向不对盘,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房间长年累月,与黑暗寂寥为伍。

    哪怕是站在房间外面,也感觉不到丝毫的人气。

    守在门口的侍卫都要受不了,更何况被关在里面的那个人。

    但偏偏那人悠闲自在得不行,仿佛那黑漆漆的c冰冷寂寥的大殿,是一片鸟语花香的缤纷花园,幽静美妙,令人心旷神怡。

    这不,殿内又传来了悠扬的笛音,婉转清灵,绵延回响。

    每天能有幸听到这样的笛声,也算是一种荣幸吧。

    侍卫们纷纷听得入迷,好似灵魂也随着思绪的飘离,而去往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渐渐的,那笛声从悠扬,转为高昂,又从高昂,转为尖利,宛若有萧索的杀气在耳边回响,刀剑碰撞,血溅三尺,一团团仿佛深渊般的恐怖气息,迎面而来,将人卷入无止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一片绝望的黑暗中,不停地下沉,下沉

    唔——

    侍卫们捂着耳朵,纷纷跪倒在地,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呵

    一声轻笑,刚出口,就消散于血腥的空气中。

    紧阖的门扉,从从内推开,一身青衣的男子,踏步而出。

    远远看去,男子仿佛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仙子,一举一动,皆风流雅致。

    容凤抬眸,原本淡漠的脸容上,忽然浮上一抹厌憎。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其中还夹杂着铁甲来回摩擦的动静。

    不到片刻,他便被一群手持长戟的侍卫团团围住。

    果然不会让他这般轻易离去。

    青色的靴子,朝前迈了一步。

    就这一步,便让全副武装的侍卫进入了警备状态,纷纷举高手里的长戟,指向站在最中央的容凤。

    “请太子殿下止步。”站在最前方的一名侍卫道。

    容凤却像是没有听见,又朝前走了一步。

    “请太子殿下止步。”那人又高声重复一遍。

    “都给本宫让开!”手一挥,带起一片劲风,站在前排的侍卫倒下一片。

    前排的侍卫刚倒下,后排的便立刻顶上。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命令!”出言警告的侍卫举起手来,掌心是一枚袖珍的金色令牌。

    容凤看也没看:“我不管谁的命令,谁阻我出宫,我便对谁不客气。”

    侍卫也很坚持:“卑职也不管殿下要去哪,卑职的责任,便是阻止殿下离开东宫。”

    容凤眸色沉冷:“这么说,你是想死了?”

    “卑职不想死,卑职只想完成自己的职责。”

    手指微动,一片自半空坠下的落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侍卫飞去,软绵的树叶,似锋利的飞镖,刺进了侍卫的脖颈。

    他捂着脖子倒下,一眨眼的功夫,地面便汇聚一摊浓稠的鲜血。

    其他侍卫吓坏了,看向容凤的眼光,就似在看一个魔鬼。

    “再说最后一遍,拦我者死。”

    话落,又一个高亢的声音,越过侍卫,传至耳边:“好大的口气!是不是朕拦着你,你也要对朕痛下杀手?”

    金色的人影,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快步而来,立于侍卫身前。

    纤长的眉,几不可察的颤了颤。

    “父皇,儿臣要出宫。”

    “你知道为何朕要将你禁足?”汐国国君问。

    容凤垂目不语。

    “朕从来都不是个听信天命的人,所以,才会明知知道你患病的情形下,依旧将你立为太子。”男人目光灼灼,帝王威严尽显,但看向容凤的瞳眸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凤儿,可你却让朕失望了。”

    容凤也抬眸看向汐国国君,与对方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悲伤,眼底却是漠然一片,“这是您欠我母妃的,不是么?”

    说起母妃二字,汐国国君眸底的悲伤越发浓重了,“既然你明白,那就更应该听从你母妃的遗愿。”

    “父皇,人死不能复生,我的人生,为何要听从一个死人的安排?”

    “逆子!”汐国国君大怒,“那可是你的母妃,你怎能这样说她!”

    “难道儿臣说的不是事实?”

    汐国国君怒意更甚:“凤儿,你真是病得越来越厉害了。”

    “父皇,这些都是儿臣的肺腑之言,与我的病没有任何关系。”

    汐国国君却是一脸黯然,无奈地看向他:“凤儿,在你的病没有痊愈之前,朕不会让你离开东宫半步。”

    这下就麻烦了,看来自己想要出宫,免不了要花费一番大力气,“父皇,您知道的,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儿臣。”

    “朕当然知道。”容凤的能耐,在他年幼之时,他便已经知晓。

    “既然如此,父皇还要拦着儿臣么?”

    “凤儿,听朕的话,好好治病,等你的病好了,父皇自然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

    原本平静的心,陡然间躁动起来,他不耐低吼:“我没有病!也不需要治病!”

    汐国国君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怜悯所取代:“凤儿,你的确病了,病得很厉害,这是你从娘胎里带来的顽疾,朕知道你很痛苦,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放心,哪怕穷尽一切,朕也要找到医治你的办法,但是,在此之前,朕不能由着你胡来。”

    “父皇,你不要逼我!”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沸腾,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对杀戮的欲望。

    “来人,将太子给朕拿下!”汐国国君果然下了命令。

    “父皇,你为什么要逼我!”他不过是想出宫,不过是因为感知到了她的危险,一切的一切,不过为了见她一面,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他!

    既然他们要将自己逼上绝路,那他也就无需再手下留情。

    侍卫们刚应了一声是,还未来得及行动,便见一道青影,如一道闪电朝着他们直射而来。

    连续的咔嚓声,侍卫们不是被扭断脖子,就是被剐了心脏。

    汐国国君脸色惨白,哪怕身为帝王,一生见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看到这样残酷血腥的场面,仍是禁不住感到惊恐,浑身战栗。

    “父皇,你真的不该逼我。”容凤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语气挣扎痛苦,脸上却满是残虐的快意。

    父皇说的没错,自己的确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这样的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见她?

    “没关系的。”汐国国君口吻是少有的温和,抬起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上,“你不用介意,朕说了,会治好你的,现在,你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父皇”他抬起略有些迷茫的眼,看向汐国国君。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汐国国君摊开掌心,指着掌心的浅碧色珠子问。

    “这是”

    “是你母妃的鲛珠。”

    “母妃的鲛珠?”

    “也许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一边叹息,一边收回手。

    容凤只觉得肩头一阵刺痛,侧首看去,才发现肩膀被某种利器划出一道血口,殷红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鲜血和碧色鲛珠融合在一起,有淡淡的红雾,飘散在半空。

    眼前一黑,随即意识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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