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善恶织 > 正文 第一张 酒吧里的女警
    蓝姗已经来这里很久了,这间酒吧很不一样,桌椅全都是长桌长凳,类似食堂的样子,但仔细摸过会发现,这绝对不是食堂里会用的廉价材料,但把高档材料做成这么难看的桌椅,这里绝对头一家。这里很大,大到酒吧最东面是一个拳台;最西边是一个靶场,北边面是一堆绳网之类,跑障碍有的器材。二楼是36个包厢,三楼是老板的私人空间,闲人免进。

    酒吧内的装饰看上去极其豪华,昂贵的水晶吊灯,豪华的云南红木木门,就连酒吧的沙发都是意大利设计师的作品,据说要几万美金一套,现在酒吧的角落里摆着整整五套。但这家酒吧的整体设计看上去却与高大上无缘,你告诉我水晶吊灯下撸着门外烧烤摊上的腰子能美丽到哪里去?你告诉我坐在意大利设计师的沙发上看两个穿背心的肌肉男在那爬绳网能优雅到哪里去?这间酒吧基本听不到音乐,如果十几个大汉搁那嚎“团结就是力量”也叫音乐的话,那就算了。之前有个人在那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还是很动情的,前提是那男的不是一个猥琐的光头瘦子。简单地说这间酒吧就是在用昂贵的材料和家具堆出一个军营的感觉!

    最让蓝姗难以接受的是,酒吧门口公然写着:“现役军人及退伍兵酒钱减半,娱乐活动全部免费”。在看到酒吧名字的时候,蓝姗以为这是军队主题的酒吧,但现实是,这里大半真的都是军人。当然,也有不少靓妹,毕竟随着各种军旅题材的影视剧热映,身手矫健,英俊潇洒的兵哥哥,也是很有市场的;那些英姿飒爽的军花同样也有人追求。

    事实上,蓝姗对这间酒吧里的客人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间酒吧的主人,她从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时,就总隐隐的有种感觉:那个叫萧歌的年轻人和七年前的那起无头悬案有关;和自己枉死的父亲有关。

    “孤独和寂寞可以使人强大,但人永远无法抵抗群体的诱惑。因为从远古时代开始,我们就是群居的动物,对同类的依赖,深深的刻在我们的骨头里。王准如是说。”

    “给老子说人话!”吧台后,满脸横肉,身高两米,浑身施瓦辛格一样的腱子肉,名叫曹难的酒保一脸凶相盯着这个两撇小胡子的小白脸——王准喝道。

    王准翻了个白眼,盯着不远处,一个面无表情的美丽女子,爱答不理的回了句:“就是越高冷的妹子,越容易上手。”

    “你丫,除了把妹,能不能干点正事儿。”说着,曹难那蒲扇大的,满是老茧的大手朝王准呼了过去。

    本来靠在柜子上的王准,一侧身,一低头,闪了过去,然后对着旁边斜靠在吧台上的一个年轻人问道:“萧歌,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丑哭了的家伙换掉,好看的妹子都让他吓跑了。”不过这个名叫萧歌的年轻人就好像没有听到他和曹难打闹一样,只是静静的斜靠在吧台上。

    “你说我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忽然自王准背后响起!王准瞬间感觉后脖子一凉,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一下子呛了出来。本想回头看看谁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真的一回头,头发都全竖起来了。那是一个男人,但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左脸还算正常,谈不上帅气,看上去很粗糙,五官不周正,但也算看的过去。右脸就吓人了,颧骨深深地凹陷进去,貌似脸骨缺掉了很大一块,上面还覆盖着一块相当夸张的疤,那道疤扯得右眼的眼皮微微下翻,露出一抹猩红,左边的嘴角也不自然的上翘。

    “没没没没”王准开始语无伦次。“我说他呢。”说着指吧台后一脸凶相的酒保。曹难脸上挤出一个更恐怖的笑容,乐呵呵地那个毁容的男人说道:“兄弟来点儿啥?”

    “一扎冰啤。”男人说道。之后,扭过头去,懒得再看一眼王准。

    王准回头看见曹难的笑脸,又是一个哆嗦:“恐怖片啊!”

    这时吧台一侧,那个年轻人终于将视线转了回来,他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扔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脸上戴副眼镜,上身穿着一件运动装,下身是一条黑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旧军靴。看上去极度没有品位,和旁边那位生得一副好皮囊,又衣着时尚的王准基本是两个极端。他正是之前,王准喊他“萧歌”的男人——这家酒吧的老板。此时,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静静的看着这个不太好看的男子。

    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萧歌的目光,转过头去,冷冷问道:“咋啦?”

    “你这是弹片咬了吧?”

    “rpg崩的,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弹片,弹我脸上了。”

    “老哥运气有够次的。哪儿弄得?”

    “谁说不是。前几年金三角剿毒贩,一小子扛个rpg上来,卧倒慢了,我回头一枪把那小子崩了。现在想想,便宜他了。”

    “嗨,想开点儿。我受的伤严重多了,医生说我腿上的伤没法复原了,上面只好让我复员了。诶,你不会也因为这个退的伍吧?”

    “差不多吧,这伤虽然没看上去吓人,但我妈年纪大了,看到我受的这伤,以为我命都快没了。死活不让我再当兵,我只好退下来了。”

    “现在干点儿啥?”

    “和人合伙儿跑点儿运输,赚点辛苦钱,老板也是个退伍兵,挺照顾我,今天就是他带我来的。诶,刚才说你也是退伍兵。”

    “对啊,这酒吧就是我开的,咱退伍兵互相报个团,取个暖,都不容易,好多都是带伤的。”

    “是吗?那敢情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退伍男人拿着自己的酒离开了。萧歌看着他走到一张坐了三个人的长桌前,旁边的人默契的让开个位子,几人热络的聊了起来。

    “说真的,那妹子,是不是有问题,从开门开始就一直坐那儿,前后五个男的,两个女的上去和她搭讪,没一个坚持三分钟的,走的时候脸色都很难看。你说她到底什么取向?”王准又凑了过来,拿下巴指了指,他之前一直观察的美貌女子。刚才就是这妹子,让他发表了一段神经兮兮的评论,引得曹难很不爽。

    “哥们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萧歌只剩无语。

    曹难义愤填膺地说道:“这老小子就这样。”

    萧歌从吧台上拿起杯白开水,抿了一口,眉头皱起,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我看,她的“取向”是我!”

    “啊?”王准的表情好像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曹难翻了个白眼,马上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她就是那个盯着你和馨欢的女警?”

    “正解。”

    “嗨!”王准这老小子,居然还一脸失望。“还是个警花,长得真不错,和她老爸完全不像。”

    “唉”萧歌长叹一声。

    “你小子也有蛋疼的时候!这娘们是不是有点儿门道?”王准开始起哄。

    “不是蛋疼,是钱包疼。她从开门到现在就点过一杯蓝色妖姬,死扣死扣的。生意不好做啊!”说着拿手捂上脸,那造型真生无可恋。

    这回轮到王准无语了:“从刚才开始,你就是纠结这个?”

    “不然呢?要不,劳烦您去跟人家搭个讪。”

    “又让我给你当酒托!”

    “谁让你有宋玉之才,潘安之貌的呢?舍你其谁?除非你自甘堕落。以后别再我这把妹。”这一句话连捧带激,瞬间听的王准很不是滋味,都有点儿跃跃欲试了。

    “这话还算中肯,算了,勉为其难吧。也就我有这个本事。”说着王准整了整身上的休闲西服。其实说到底,不让他把妹才是釜底抽薪。

    走到那蓝姗的桌边,王准摆了个很有绅士风度的姿势:“小姐,一个人喝闷酒”

    “滚开,要不让萧歌自己来。”蓝姗话都没让王准说完,她知道跟这家伙废话完全没必要,都是完全没营养的花言巧语。

    自知没戏,王准有些尴尬,但也不自找没趣,识相的回到吧台。

    “哟,怎么回来了”曹难借机发难。

    “你行你上啊!”王准愤愤的说道

    曹难一听,觉得是个调侃王准的好机会:“诶,你别说,说不定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粗犷的汉子。”

    王准不再理他,对萧歌正色道:“找你的,来者不善。”

    萧歌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蓝姗。蓝姗似乎也察觉到了萧歌的目光,回过头来,和萧歌四目相对。

    萧歌也不避闪她的目光,盯着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也不问一下,臀部就靠在了蓝姗的桌子上。蓝姗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萧歌似乎没看到,侧过身背对着蓝姗。“蓝警官,好雅兴啊。还来这儿捧我的场。”

    蓝姗眉毛一抬:“来你这儿的人貌似都没什么“雅兴”。”

    “话别这么说呀!这酒吧可是很高档的,花了我不少钱。”

    “顾客都是些粗鄙的退伍军人,冲着你那个军人半价的噱头来的。”

    “我们可不粗鄙,相反我觉得我们足够高贵。”

    “高贵?你不觉得你是在侮辱这个词。”

    “听说过赛图拉吗?”

    “什么?”

    “赛图拉,维语,意思是“殉道者”,也是一座军营的名字,这个国家最西端的一座堡垒。在昆仑山上,四千多米的海拔!很漂亮的。”

    “和我说这个干吗?”蓝姗有点云里雾里,她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开始天南地北地乱扯。

    “知道那里最盛产什么吗?”

    “鬼晓得,我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干尸!”萧歌冷冷地回头说道,那语气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者,森寒而冷漠,随即他又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笑容。“没吓到你吧?”

    蓝姗的确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刹那间那个男人透露出的冰冷眼神,那是一个杀过很多人才会有的冷漠眼神,作为一个优秀的警察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

    萧歌不等蓝姗的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传说,在那里,随便往地下挖一尺,都有可能挖出一具干尸,知道这尸体最有可能是谁的吗?”萧歌停顿了一下,不等蓝姗回答,就严肃的说道,“戍边者!”

    “所以呢?”

    “自建国以来,解放军在那片高原上牺牲的战士就超过5000人。而在那之前,永眠在那里的军人数不胜数。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样得人,付出过什么。”萧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波动。但蓝姗都觉得她在那一刻看到的是风雪中的孤松,海浪中的礁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蓝姗看着萧歌冷哼一声:“值得吗?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摆个军营有意思吗?浪费纳税人的金钱而已。”

    “有,那座军营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国家曾经被人夺走太多的东西!但今天我们再也不会丢掉任何东西包括喀喇昆仑。任何人不要妄想从我们的手里再夺走任何一点点东西!”萧歌的语气忽然变得很冷,那几乎威胁一般的话语渗进蓝姗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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