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然也闻到了，而且，不只是腥味，还有一阵阵熟悉的，尸体腐败的臭味。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楼下客厅，楚蔚然循着味道走过去，然后在一个大型鱼缸前停下，声音低沉地对苏颜说：“给白修和陈江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过来。”
苏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向楚蔚然身边走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苏颜话音未落，就看到那个鱼缸里，有双眼睛正在瞪着她，那竟然是一颗女人的人头！
一张苍白泡烂的脸沉在水底，长长的头发像水草一样漂浮在水中，苏颜只是看了一眼，胃里立刻一阵翻江倒海，刚吃的烤红薯全部都吐了出来，甚至连中午饭都吐出来了。
对她的反应，楚蔚然像是没看到，完全都没有理会，只是紧紧地盯着那颗人头，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这不是林小珠。”楚蔚然直起身，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苏颜有些吃惊，也顾不得胃里的不适，又向那颗人头看去：“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林小珠？”
这女人的头被水泡得已经涨大了好几圈，脸上的五官都不明显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耳朵上有三个耳洞。”楚蔚然神色凝重，这个女人不是林小珠，说明这个案子又多了一个死者。
苏颜其实都没分清楚蔚然说的“她”指的是谁，她大着胆子靠近鱼缸，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女人的耳朵，目光正好跟人头的眼睛对上，她的心脏猛的一紧，吓得立刻退开了。
尸体她也见得不少，可是远不如这颗人头带来的震撼，尤其是这双眼睛，她觉得今晚她肯定要做噩梦了。
白修他们很快就来了，小心翼翼地从鱼缸里把人头取了出来。
“楚队，我觉得很奇怪，我是在你之后进来的，我进来的时候，都还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下来的时候，他们却都闻到了，可是那颗人头明显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不然不会是那副样子。
楚蔚然还没说话，倒是白修说道：“那是因为，人头是有人刚刚放进去的。”
“什么，不可能吧？”苏颜有些吃惊，也就是说，他们在楼上询问江波的时候，楼下还有一个人？
白修将装有人头的真空箱交给助手，对苏颜说道：“这颗人头原本不是泡在水里的，而是泡在福尔马林里，所以在被放进鱼缸之后，鱼缸里的鱼死了，发出了腥味，你看，里面还有条没有死透，就是证据。”
苏颜恍然，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件事真的是细思极恐，凶手应该是看着他们都进去之后，才悄无声息地进来放人头的。
前提是，这个女人和林小珠都是同一个人杀死，也是凶手自己进来这里的话。
“楚队，我能问个问题吗？”白修温和地笑着，看向楚蔚然，“为什么你要坚持今天晚上来这里，单纯找证据的话，明天搜查令下来，不是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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