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别宫斗了,玩吧! > 第 26 章
    舒服,是害怕吧?看来景王妃从前也没少受惊吓,这小家伙倒是挺懂事。

    沈环下了床,来到榻边蹲下,替乐衡骏拢了拢被子,“皇嫂真的没事,逸儿快睡吧!”乐衡骏又看了沈环两眼,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呼呼睡过去了。沈环不由一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呀。其实,沈环并不觉得眼前这小家伙,将来承继大统有什么好,若能做个自在闲散的藩王才更好吧。

    “老臣贞宁侯章宁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福寿康宁!”“免礼!”章氏放下茶杯道:“贞宁侯请坐!”“谢殿下!”章宁由人搀扶着在旁边坐下,然后含笑看了一眼章氏道:“太皇太后倒是越发年轻了。”章氏一笑,“贞宁侯说起这样的话,却叫底下的小辈们怎么看?听闻贞宁侯前段日子着了寒凉,可有大碍?”

    章宁道:“老臣也是身子骨不中用了,蒙太皇太后关怀,宫中太医勤来探诊,如今已是大好。”“那就好。”章氏道:“到了咱们这个岁数,难免有些三病两痛的,但一般都是无碍,最要紧的还是以平常心对待,莫要胡思乱想才是。”章宁答道:“太皇太后说地极是。”

    章氏道:“允之也已成婚两年有余了,那曹氏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吗?”章宁道:“也是允之福薄,浩善还小他一岁,如今却已喜得两子。”

    章氏淡笑一声道:“嫡庶同出,浩善还那般着紧庶出的,将来不出乱子才怪。不过话又说回来,甭管嫡庶,早生有早生地好。允之房里,就算不纳妾,也要多添两个婢子才是,让曹氏想开些就是,怎么着她才是嫡母。”章宁点头道:“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老臣回去便着李氏安排。”

    章氏默了默,“我记得清姿虽然行五,却与清涵还是同年的吧?可曾定下人家了?”章宁道:“老臣倒是没听说过,回去问过延昌侯再回复太皇太后。”章宁话语一顿,小心地问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可是康贵妃在宫中太过清寂,想让清姿去作个伴?”

    章氏道:“宫里头有清怡一个就够了,之前就不该让清涵跟着进宫的。亏得清怡快刀斩乱麻,不然还不知得惹出什么乱子来。”章宁看了一眼章氏有些疲惫的神色,“康贵妃自小在家中娇纵惯了,还请太皇太后多担待。”章氏垂了眸子,转开话题道:“寿王年二十有五,却还膝下无子,也该添一房侧妃了。清姿不过庶出,如此也是抬举她了。”

    章宁道:“这倒是清姿的福气。”章氏一叹道:“依我看,章家的女儿都是没福气的。”章宁道:“太皇太后何必妄自菲薄?章家能有今日,全赖太皇太后庇佑。”章氏道:“到底人寿有限,哀家能活到几日,难说呐!”闻言,章宁连忙起身跪下,“老臣惶恐!”

    章氏看了章宁一眼,“不必惶恐!哀家不过是突然想到了连真,心有感叹罢了。”章宁也是一叹道:“太皇太后最疼爱的便是连真,只是她自己命薄罢了。”章氏道:“哀家最近时常在想,连真与先帝明明是青梅竹马,情真意切,可到最后,还是落得无缘二字。她也非是输在金氏的手里,不过是违不过天意罢了。”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谁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长久,何况人乎?”章氏幽幽地道:“章家有今日,已是富贵已极,你我百年之后,又能顾忌得了多少?小的一辈,多约束着些吧。眼下看着是皇上在拿直臣开刀,却不知哪日就将刀挥向章家了。”

    闻言,章宁心中一凛,章氏声音疲惫地道:“叫延昌侯不必再折腾自己了,他也不过是识人不明,受人算计罢了。他虽只是庶出,到底也是哀家的家人,哀家又怎么会真的怪罪于他?但也让他将他那一家大小都管理妥帖了,再惹出什么乱子,就莫怪哀家狠心了。”说完,章氏便径自离开了,跪在地上的章宁却是心中震惊不已。

    太皇太后这个长姐向来便是章家的顶梁柱,领头人,当年在诚宗爷的后宫杀出那样的一条血路来,最终赢得了今日这样的地位,她又何尝没有牺牲太多?但一直都是十分硬朗,斗志不歇。而今日这样略显颓废的长姐,章宁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果真挨近天命了?想到这里,章宁心中再难宁静,打定主意,回头便让儿媳李氏进宫探探康贵妃的口风。

    太皇太后章氏回到寝殿,却并没有睡意,而是让人自库里翻出了一幅珍藏的绣品,令人张开来细细打量了一回,一叹道:“连真样样尽心,心机也不在金氏之下,可却还是输了,难道还不是天意吗?”旁边的掌事侯安莲道:“殿下何必如此想?皇太后不过是有诚宗爷撑着罢了。”

    章氏摇头,“不必说这些安慰的话了,金氏不过当了半年多的太子妃,诚宗爷便去了,金氏家族也并不显赫,谁还能撑着她?一众朝臣谁又会真的在乎坐在皇后之位上的,是姓金还是姓章?不过是因为,连真是我这个皇太后的侄女罢了!”

    侯安莲心中一叹,自家主子自从听了那思王的话后,便连发了两晚噩梦,这些日子神情也有些颓废,该找个机会劝主子出去散散心才是了。

    同样心情低落的,还有长乐宫里的皇太后金氏。金氏手中抚着一件小童的衣衫,眼中神色说不出地复杂,殿中无他人,只一个掌事梁秋月。

    梁秋月心中一叹,这些日子,皇太后总是这样一坐半晌,时不时地翻看从前小主子的东西。当然,也不止是今年才会这样,而是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这样,但今年尤甚,恐怕还是因为冯心的那句话。

    金氏突然开口道:“不知青梧她如今……可已转世为人?”梁秋月道:“小主子聪慧淳善,必然会有个好归宿的。”金氏道:“最好是一般的富足人家就好了,身子也健健康康的,也再不要遇上我这样的母亲了。”梁秋月道:“小主子从来没有怨怪过殿下。”金氏道:“可皇上怨怪,我自己也怨怪,她已经够可怜了,最后还要……”

    金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梁秋月也不禁红了眼眶,“殿下宽心些,当初殿下也好,皇上也好,小主子也好,都是无可奈何啊。”金氏闭上双眼,往后一靠,疲惫地道:“当日看着是我赢了,章连真输了,但其实我没有赢,她也没有输……”

    梁秋月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她相信,便是重来一回,主子与小主子的选择也会一样,或者说,她们都没得选择。

    第39章 :字玉妃

    沈环是一夜没睡好,第二日却还要早起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破天荒地头一回,太皇太后竟然遣人来说免了。沈环收拾了一下又正想去皇太后处,结果那边也遣人来说免了。沈环打了个呵欠,然后又换回了寝衣往床上一躺,正合心意啊!这下,倒是安然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后似乎有动静,沈环不禁翻了个身瞄了一眼外侧,这一看,脑袋立马清醒了!只见乐潇泽不知什么时候躺到了她的身边,还侧着身子,一手枕着脑袋直直地盯着她。沈环下意识地扯了扯被子,倒不是因为她觉得乐潇泽会对她做什么,而是昨日乐潇泽说了那句话后,沈环就开始有些害怕与乐潇泽相处了。

    看不透的人,猜不懂的心思,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恐怖啊!从前沈环可以无所谓,那是因为她将复杂的事情都简单化,可这一次,真的不行啊!乐潇泽的这个秘密就像一张会吞噬人的黑网,沈环已经开始觉得透不过气了。

    见乐潇泽不说话,眸中的神色也不明,沈环干干一笑,问道:“圣上不去早朝吗?”虽然乐潇泽早朝的时间越来越晚,但好歹还不会缺席吧?乐潇泽眸色渐渐变地清亮,“朕今日心情不佳,免朝了!”“……”沈环无言以对,乐潇泽,你还能再混帐些吗?你便是说自己身子不适,也好过说自己心情不佳吧?还说地这般理所当然,你这昏君当地可真顺手。

    乐潇泽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沈环略略一皱眉,但还是依言挨了过去,乐潇泽将沈环揽在怀中,缓缓地道:“过几日,母后要去一趟西山,你也陪着一块儿吧。”沈环抬头看了乐潇泽一眼,“西山?”乐潇泽的目光似有些深远,“嗯,仪英公主的生忌,也是……死忌。”

    说着,乐潇泽将沈环揽地更紧了些,“仪英公主,小名青梧,是我的幼妹。”闻言,沈环不禁有些诧异,她从来不知道乐潇泽居然还有个妹妹,如果只有小名的话,那岂非是夭折了?紧接着,沈环便听乐潇泽低低地道:“青梧六岁夭折……”乐潇泽没再说下去,沈环莫名地便感觉到了乐潇泽的冷肃,还有沉郁,这样的乐潇泽也是沈环第一次见到。

    不自觉地,沈环便抬手环住了乐潇泽,真的是不自觉的,仿佛自然而然的动作,沈环有些愣住了。乐潇泽不禁轻笑,下巴蹭了蹭沈环的头,“不用担心,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沈环心想,她担心个鬼啊!乐潇泽闭上双眼,“睡一会儿。”很快,乐潇泽的呼吸变地平缓起来,沈环却是睡意全无,生忌又死忌,真的只是巧合?

    “唉!圣上真是越来越……”众朝官齐聚奉天门,正待乐潇泽视朝,哪知乐潇泽一道旨意传来,说免朝便免朝了。众人按序一一散去,有的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长吁短叹,“这上元节放假十日,这景王薨辍朝三日,今日又心情不佳免朝,这个月就算这么完了。”

    旁边一人道:“就怕这只是个开始,有了今日之例,以后还会如何,谁又知道?”“你们没瞧见吕鸿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吗?只怕圣上之事与他脱不了关系!”“莫说了!莫说了!连文阁老都被他排挤走了,咱们又能如何?我听说,这段时间,东西两厂,还有锦衣卫可都忙乎着呢!”“这么说,文阁老之事还没算完?”眼见旁边有人路过,几人都忙住了嘴。

    卢尚趋步跟在孟焦身后半步,满含笑意地道:“听说付少傅的旧疾又犯了!依下官看,他是怕别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吧!平日里一副公义不过的样子,结果还不是贪生怕死?如今大人进了内阁,那才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必首辅的位置也非大人莫属了!”

    孟焦淡淡一笑,“这话可乱说不得,付少傅可是先帝爷的顾命重臣,某无才无德,哪敢与付少傅相提并论。况且,明明是三人同时上疏致仕,可圣上却偏偏留下了付少傅一人,便知,圣上对付少傅还是颇为器重的。”卢尚脸色不屑地道:“下官却觉得他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孟焦但笑不语。

    付西宾靠坐在床头,手中捧着一盏热茶,只听眼前的林升道:“这些日子,吕鸿借着圣上的名头,对各部官员降级的降级,惩处的惩处。虽未有大的动作,倒像是开始要立威了,如今各部的折子,都要先经过吕鸿之手,只怕真正到达圣上跟前的,却没有多少。最近边关又频频任命宦官督导,还不都是吕鸿的亲信?如今圣上疏于朝政,吕鸿又从中作梗,少傅真打算冷眼旁观?”

    付西宾垂眸抿了一口茶道:“连文阁老都压制不了的人,我能如何?”闻言,林升一叹,“文阁老虽是一心为国为君,下官却也要说他两句不是了。若当日同意了圣上的意见,将吕鸿等人贬出皇都,何至于落到今日的局面?结果硬要揪着他们几人的xìng命不放,恰恰弄巧成拙,反而让他们占了上风!”

    付西宾道:“都过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吕鸿敢如此作为,自然有圣上的纵容,你也莫要与吕鸿太过冲突了。”林升看着付西宾道:“少傅是担心吕鸿还有更大的动作?”“不是担心,是必然。”付西宾道:“如今朝中局势平衡已被打破,必然会有一番大的改动。”

    林升默了默,摇头一叹,“无妨了,下官年岁也不小了,该尽的心也都尽了,果真是天命圣意,谁能奈何?便等着吕鸿动手吧。”付西宾道:“凡事想开些,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朝廷之事,向来瞬息万变。”林升道:“下官怕是看不到那一日了。”两人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今日的天气yīnyīn沉沉,无端让人心情郁闷。马车缓缓地驶在大道上,车中点着清淡的香,沈环看了一眼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皇太后金氏,这几****的脸色的确是差了不少,看来皇太后对这个夭折的yòu nǚ还是很有感情的。皇太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憔悴的皇太后,沈环也是第一次见到。毕竟是女人,外表再坚强的女人也会有一颗柔弱的心。

    一路无言,来到西山脚下,梁秋月搀了金氏沿着蜿蜒的小路缓缓而上,沈环便默默跟在其后。金氏应该是不常活动的,每走一小段便要歇息一会儿,但哪怕面色苍白,呼吸不顺,却还是要坚持自己走上去。来到一座小山头上,沈环已经看到了忙碌的人影,还有异常醒目的坟头,祭品纸衣之类都已备妥。

    然而令沈环感到意外的是,乐潇泽的身影赫然便在其间。今日的乐潇泽身着一袭黑袍,显得清冷又孤寂。他正对着坟头默然而立,仿佛一尊雕塑一般,便是没看他的表情,沈环也感觉地到他此刻无比沧桑的心。沈环如今倒是有些好奇了,仪英公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女孩,竟令得兄长与母亲如此挂念与伤怀。

    “皇太后福寿康宁!”原本伺候在坟头的众奴仆纷纷向金氏福礼,金氏淡淡一摆手,那些人便依序离开了原地,隔远了些距离远远地立着。乐潇泽侧头看了金氏一眼,转身向立在人群之中的沈环走来,“皇后陪朕走走。”沈环看了一眼金氏清寂的背影,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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