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跟围观的人商量，结果有位邻居愿意帮忙，他的车大，恰好把正太的父亲放在中间，一车三人，费很大的劲送到医院。
虽然夜间10点，人还不少，进去只能放在二楼长椅上，等待夫人去找医生。
邻居等不了这么久，打声招呼走了。
我不愿让他靠近，只好把他放在长条椅上睡下，死不了就行。
可他满脸是血，弄得哩哩啦啦到处都是；本想为他擦一擦，纸也没有。
夫人去了很长时间，终于走过来喊：“正太，背背爸爸，妈妈太累了！”
这话我最不爱听，如果他是我爸爸，就不会那样对我，更不可能做猪狗不如的事；然而，我又不想伤夫人的心，只好说：“我还小，背不动！”
夫人没法跟我理论，半蹲下去，用背对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臂，强硬背起来；本来身体有伤，忍着痛，重重走进右面一扇门。
里面有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约三十多岁，相貌一般。让夫人把他放在检查床上躺下，将听诊器挂在耳朵眼里，用圆溜溜的东东在他胸区听一会，从办公桌上拿一把竹镊子；小电筒照着，翻翻他的嘴皮说：“这是打架弄的，鼻梁断了，门牙全打掉，需要动手术。”
夫人什么也不懂，大脑一片空白，问：“现在我们做什么？”
医生根据常规：“必须住院，先交入院费，其它我们会处理！”
夫人搓着手，转着圈，想来想去问：“在什么地方交？”
女医生到办公桌前，顺手拿着笔在住院单上填写医用字；撕下来递给夫人
她拿着左看右看也没看不懂：很纳闷问：“上面写的是什么？”
女医生露出微笑，轻描淡写说：“你到一楼大厅交费，人家会告诉你！”
夫人碍手碍脚，想一想才把目光移到我脸上：“你在这里等等；我去交。”
终于不再犹豫，匆匆忙忙走出门去
女医生什么话也没有，坐在办公桌椅子上就算完事
我看正太父亲到现在还不醒，难免要问：“他会死吗？”
女医生从事这项职业多少年，一般问这种话的人有两种，特别敏感，想了解一下：“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要问人家，只好如实说：“她是我父亲！”
女医生要考虑病人和家属的思想情绪，只能说些安慰的话：“对生命没影响，但非常痛苦；要好好照顾他的生活！”
我和女医生聊了很多，人家说话有要求和心里准备；而我想什么，说什么；但有一条，从不承认是我打的。
夫人匆匆忙忙走进来，对着我耳朵悄悄说：“先交一万，妈妈银卡里才有几千，怎么办？”
弄钱是家长的事，问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摇摇头，摊开无可奈何的手。
这话很重要，夫人不想让女医生听见，搂着我的肩走出门，在墙边悄悄说：“你不是认识莫丽萍吗？能不能让她想想办法？”
开始觉得连边都沾不上，仔细想一想，她占了我的便宜，应该拿点出来，不是没有道理：“你给她打过电话了？”
夫人不想隐瞒：“刚才着急，给她打了一个，没人接；我通过再三考虑，由你来打，比较合适。”
我看墙上到处都写有禁止打电话的内容；由夫人引路，来到医院大门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找到莫丽萍的电话号码，点一下，对着耳朵
一分钟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
我不甘心，一连拨了十多个，同样如此；只好停下来。
然而没钱，来也没用；人家不让住。夫人急得要命，在医院大门外走来走去，嘴里念叨：“怎么会没人接电话？”
这话提醒我，记得从莫丽萍家出来，她老公
夫人也知道；可是，现在要用钱，怎么办？
一辆小车停在医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五六个人，将一位快不行的花裙女人背下来，一边一个男人围着，到收费窗口问一问，背上楼去
我和夫人想看看情况，也跟着走，恰好背进正太父亲在的小屋
夫人匆匆忙忙赶过去，我紧跟在身后
女医生见夫人说：“你来的正好，把人移到外面的长椅上，我要检查病人！”
我觉得很别扭，忍不住说：“我们先来，应该等我们看完才到她”
女医生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轻描淡写解决：“给你们时间了，在外面只是暂时放一下，等”
本来就是求人办事，夫人怕我烂脾气上来，主动把丈夫背起来，走出门，一路看长条椅，又回到刚进来的椅子上放下
没想到正太的父亲会动了，还能坚强迈步，想说话，嘴张不开，发出的声音：“啊啊啊！”
夫人对着耳朵也听不清，凭猜测说：“我们正在找住院费，没钱人家不让住。”
正太的父亲满脸是血，用手指着窗口；夫人看不懂，又问了很多话，也对不上号，只好他说什么，装没听见。
这事不能等，时间越长问题越严重，夫人急得在长椅边转来转去
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顺便说：“不能少交点，住上院再想办法！”
这句不起眼的话，提醒了夫人，到收费窗口把自己的情况跟人家说。
窗口穿白大褂的收费人有解释，我在一边也听不懂；正太的父亲居然来到我们身后，除了嘴和鼻梁烂，其它好像没事了。
他满脸是血，对着夫人比比划划，不知什么意思
夫人急得要命！往楼上跑，我紧跟着，正太的父亲能走路，随身在后
进小屋，女医生恰好在办公桌上填写住院单；夫人急急忙忙说明情况。
人家只听，不说话，把写好的住院单撕下来，交给其中一位跟病人来的
一大堆人出门商量去了，夫人只好又把自己的情况再说一遍。
女医生什么话没有，重新开一张住院单；夫人拿着下楼，到收费窗口，用手机扫码交完，情况发生变化。
来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带着我们走进住院病房，床位305号，跟自己住的病房大同小异。
正太的父亲血淋淋躺在床上，用手捏成圈，往嘴里送
我看半天，也不懂，可是夫人明白：“他想喝水！”
真是的，深更半夜到哪找水？
夫人从手提挎包里掏钱，递给我拾元；拿着急急忙忙往下跑，到处打听，见一个小卖部，24小时营业，随便买一瓶矿泉水，剩余的钱，揣进兜里；顺便掏出手机，拨通莫丽萍的号码，回答关机。
真尼玛邪！有事总找不到人；这个不要脸的男妹子，肯定跟八十岁的老头过夫妻生活；很恶心！我总算弄明白了，两个男人只能搞基；莫丽萍做女人。
想来想去，与自己无关，只好把手机藏起来，跑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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