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一巫到底 > 正文 第五章 泰山之巅
    作为东部地区的第一高山,泰山有两段索道能够从山脚下一直坐到南天门,只不过这时的陆仁轩还没摆脱丝心态,自然不愿意掏将近二百块钱去买索道票。

    登山自然也有登山的乐趣,至少能看到众多同行的游客和不重样的风景。陆仁轩最惊奇的是,在登山队伍中,有些年过六旬老者或者不足十岁的孩子,从他身边匆匆而过,让他一阵羡慕。

    足足三个小时后,陆仁轩成功穿越十八盘,登上了南天门。灰暗的南天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商家已经开始叫卖,将热气腾腾的早点卖给同样熙熙攘攘的游人。陆仁轩腿肚子的抖动带动了嘴巴不争气,一口气吃掉一斤多油条,又喝了两碗豆腐脑,同样兜里的票票也交给了商贩。

    当他登上观日峰时,两腿已经像灌了铅一样,都快要挪不动了,和那些穿着军大衣瑟瑟发抖的人不同,他像个落汤鸡一样被汗水泡得浑身湿透,并且明显感受到别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这时如果有人打劫,那劫匪绝对能赚大发,因为如果不算内裤的话,起码有外套c裤子c袜子c鞋等全身行头和一部山寨手机供劫匪挑选。当然,还有一件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出租大衣。

    峰顶上已经有影影绰绰人在走动了,想必是和他一样都是来看日出的。毕竟这地方虽然高,却不适合自杀,相信他们里面没有大费周折前来自尽的人,以他的经验,但凡有了登上泰山的勇气,肯定就有活下去的勇气。

    人群都集中在东面等待日出,陆仁轩虽然也是来看日出的,但他并不喜欢凑热闹,于是便在一处无人的草丛中找了块石头坐下。

    人这一坐下去,想躺下的念头就立马从骨头缝中渗透出来。意志不坚定的人,向来能找到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陆仁轩的理由是:此时天色尚早,周围又是漆黑一片,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休息一下也是正常的。于是他便顺从念头,也不顾草上的露水,躺了下去。

    坐着没有躺着舒服,这真是一条颠扑不灭的真理。陆仁轩这一躺,什么酸痛c乏力全都不翼而飞,心想:怪不得封建社会的帝王们生前住寝宫,时候住寝陵呢,因为的确舒服呀。虽然把棺材露出半个来竖着埋,既节约土地又能省下墓碑,但帝王们毕竟没有生活在我们现在这个节约型的和谐社会,他们生前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死后要真是不让他们躺下,怕是会爬出来找麻烦的。

    陆仁轩躺了一会儿,疲劳缓解,各种感官开始发挥最大功能,首先是触觉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他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顶在他背后,让他觉得格外不舒服。

    陆仁轩坐起来,发挥视觉和触觉的最大能力去寻找,结果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他也没有仔细看,随手甩到一边,然后再次躺下,这一次才真正舒服了。

    天上没有月亮,群星闪耀,看着这些看似渺小实则不知比太阳大多少个数量级的星辰,他想起了它们背后那一个个或悲或喜的神话故事。其实,神话故事都是无数闲人安上去的,一般情况下,是随便找上几个星星,然后套上一个动物的形象或者弄个瓶子,美名其曰“白羊座”c“水瓶座”。然后根据这个编故事,很简单的命题作文,小学的时候他就很擅长这样的作文,尽管没见他那不知道死哪去的父亲,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他总能写出各式各样的《我的爸爸》。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胸大无脑或者胸不大也无脑的女生对星座乐不知疲,大把的银子花在算命c祈祷c转运上来,为gdp的增长做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陆仁轩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天逐渐变白,星辰隐退,于是便坐了起来等待日出东方。

    但他的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在左侧有一个东西在发光。起先他以为是萤火虫,但考虑到萤火虫也不愿意飞这么高,后来臆断为鬼火,但基于同样的考虑先人谁都不愿意埋这么高,于是便走过去把那东西捡起来,借着晨光仔细看。

    这是一个八角体的木盒子,看材质应该是的枣木,不超过30年的东西,绝对称不上文物,否则哪能躺下就能捡到古董的道理,这又不是写小说,哪来的这么巧合的事。盒子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和叫不上名字的上古神兽。这个枣木盒子已经裂开,光正是从里面发出的。

    陆仁轩突然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刚才扔掉的东西。

    这个大小和墨水瓶差不多的盒子做工相当精制,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手工品,上面雕满了面目狰狞的兽类形象,仿佛里面锁住的是不祥之物。方寸大小的盒子,居然也镶嵌着铜边,还安装了暗锁,刚才的一摔,这锁也寿终正寝——不,是死于非命——失去了作用。

    陆仁轩小心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羊皮做的内壁,内壁中放着一颗和冬枣差不多大的圆珠。这个圆珠晶莹剔透,在黑暗中发出碧绿的光芒。

    该不是夜明珠吧?陆仁轩暗想,觉得这种可能性比中五百万彩票还小,凑近了看,便发现珠子上面有细微的笔画,似乎上面有字。

    陆仁轩扶了扶眼镜,借着灰暗的光,集中眼力,艰难地辨认出那是一行字:“一湖一塔半秋半日”。

    这是什么意思?湖c塔好说,秋c日是神马?想破他的脑袋也想不出,这反倒吊起了他的好奇心。不过,目前他要紧的是看日出,还没有心思去研究它,便将圆珠放进兜里,准备看完日出,回去后再说。

    到了泰山,不上观日峰看日出,那和没去没什么区别,而费了半天劲爬上去却忘了看日出,那还不如自杀。

    日出东方的景象异常美丽,缥缈的雾幕上,太阳缓慢升起,呈现出一个好似佛光的内蓝外红的彩色光环。红日当头,将阳光洒在观日峰上,下方的云海波澜壮阔,一切宛如仙境。

    陆仁轩虽然学的是文科,历史中也不乏美丽的辞藻,但他心中实在没有更多的词汇去描述观看日出的感受,这种感觉也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许只有亲自登上泰山的人才能体会到他的感受。

    陆仁轩无意给泰山做宣传,拉动当地的旅游经济,泰山作为五岳之尊,从不缺乏顶礼膜拜者。无论是秦始皇c历代皇帝,还是杜甫等文人骚客,这些人已足以映衬泰山的独尊,陆仁轩与这些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不过待到旭日跳出云海,山上的雾气退却之后,观日峰上就全是人了。这时的峰顶对他而言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于是,他便开始下山。与上山相反,这次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在下山的途中浏览美景,倒也不枉费他坐了几个小时长途车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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