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 第 11 章
    牌侍候,觉民见过,不用说一会李妈妈定会亲自前来讨好。”

    “还有这等好事。”秦桧放下酒杯,笑嘻嘻地看着王泽。戏虐地说道:“也难怪,德涵挥毫之间,连出惊世妙笔,自然是深得姑娘们的欢心,我等岂有这等福分。”

    王泽尴尬地笑道:“会之兄又取笑小弟了,小弟也只能做一二首风花雪月的小词,去不能与会之兄与元稹兄的经世之才相提并论。”

    赵鼎无奈地一笑,想到自己原本也是河南府知洛阳县,洛阳县乃是大县,宋县分五等,一二等为京县和畿县,洛阳为西京治县,故而为三等县中的最繁华县治,有近十万户。王泽所知的钱塘县虽然也是三等县,但与洛阳县无法相比,户籍不过五六千。赵鼎政绩颇佳,按例可以升入省部或入馆阁试职,只因得罪了西京权贵,受到王黼的打击,几乎被落职,不知是哪位御史看不过去,上书将他保荐下来,而李邦彦与张邦昌二人也为赵鼎进了一二言,这才保住官位。不过入京述职后,却被王黼说其极有吏才,可如开封府历练几年。于是被任命在开封府为士曹,整日里管理一些琐碎公务,几乎对前程失去信心。

    赵鼎自斟一杯酒,苦笑着喝了下去,王泽看在眼中,他自然对赵鼎的遭遇略知一二,自己也是受到王黼yīn招,若不然他也不会是进士出身第一。当下说道:“珍珠唯于蚌中,终究会有异放之时。”自斟一杯酒,举杯笑道:“元稹兄,请。”

    赵鼎闻言心中微澜,看王泽目光中尽是真诚与激励。感到精神一震。举杯道:“幸如君言。”

    “这一杯酒,是小弟恭祝德涵……”蔡绛举杯高声正说间,却被王泽打断道:“文锦莫要说道,尚未定夺之事,切莫闹出笑话。”

    “文锦所言何事?”蔡绛的话勾起了三人的兴趣,以三人多年为官经验,隐隐感觉王泽八成要有升迁,范宗尹忍不住出言想问。

    “五位大人,今的酒菜如何啊?”正在这当口上,李妈妈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盛装款款而入,那张风韵犹存的的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

    “难得今日一次来了五位进士,要是让姑娘们知道了,那可怎生得了。”说着话,李妈妈走到了王泽身边又笑道:“大人,慧如他们还在装扮,你看……老身是否先叫上几位姑娘。”

    王泽脸面一红,口中却道:“不急、不急,我等在此先吃酒,有劳李妈妈了。”

    “大人这不是见外了吗?”李妈妈故作姿态的笑道:“今天难得这么多才子聚到我这小店,还是要请你与各位大人不吝为姑娘们题一二首大作才好。”

    “这要看你这的姑娘将我这几位兄长服侍的如何了?”蔡绛在旁边高声嚷道:“李妈妈如此刮躁,快去看看外面的客人,莫要让谁急了,砸了你的场子,”

    李妈妈用丝帕唔嘴笑道:“有几位官人在此,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敢来坏了这里的风景。”勾栏楚馆中的老鸨最能察言观色、吹嘘遛马,单单凭蔡绛是蔡家长房,就足以让人恭维不已。在场的王泽等人那个不是当今的青年后起之秀,这个马屁当真拍的恰当好处。

    “好了、好了,妈妈快去招呼客人吧,不要忘了为这三位招呼几位姑娘。”

    “好、好、好”李妈妈连声陪衬笑道:“陪几位官人的姑娘,才貌还能差了嘛,可全是老身这里一等一的姑娘。”

    待李妈妈出去后,范宗尹还是忍不住地问蔡绛道:“文锦,方才所说何事?难不成……”他的目光转向望着。又道:“难不成是德涵又有大用。”

    蔡绛见王泽不置可否的一笑,含笑道:“只是传出,官家与大父、王相公廷议所决,不日朝廷将成立东南支卖局,家大人将出任提领,德涵为权同领。”

    蔡绛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意味却令范宗尹、秦桧、赵鼎三人心情颇为玩味,五人中赵鼎是崇宁五年进士及第,秦桧是政和五年进士及第,二人均早于王泽登科,仕途却与王泽如同天壤之别,王泽不仅由知县一跃而入馆阁,仅仅数月又担任皇帝供奉差使,炙手可热,实令二人感到有些失落。范宗尹、蔡绛均为宣和三年进士,王泽介于几人之间重和元年进士,尽管王泽比范宗尹中举为早,但范宗尹更以自己名次高于王泽,是当之无愧的宣和三年进士进士中的领袖人物,以自己的才能,应当不会落后于王泽,却不想王泽连逢好运,不仅阶官高于自己,而且职事差遣也远非自己所能比拟,难免暗生嫉妒。

    唯有蔡绛自足而乐,职位高低毫不牵挂于心,对王泽的升迁的心情最为平和。

    王泽见众人脸色各异,岂能不知其中玄机,同僚好友之间,一旦权利地位失去了平衡,难免心中怏怏,处置不好有可能反目成仇,这屡见不鲜的事例比比皆是。当下说道:“同为佐天子治天下,不过是职事各异罢了……如诸位大才,官家迟早将有大用,小弟只是捷足先登……”王泽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说辞,索xìng也不谦虚地道:“蒙官家抬爱,小弟有幸由地方入馆阁供职,若有任用,将竭尽全力以谢皇恩。”

    蔡绛毫不理会他人心思,仍旧说道:“德涵政绩有目共睹,支卖之法,又是德涵率先提出。”继而,又似有意无意地说道:“既便有宰相持有异议,德涵同领事务亦是理所应当。”

    王泽一怔,立即品味出蔡绛口中所言宰相说的是哪位,正是那位力主将自己由进士及第第一革除的王黼。他原本没有细想过王黼,此时倒是细细思想这个历史上的jiān佞,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这王黼比蔡京年龄小三十多岁、中进士也晚三十多年,入仕之后又平步青云。其政治手腕当然不能同蔡京相比。与蔡京左右逢源所不同的是,他锋芒毕露,企图推倒太子。政和七年十月,嫡长皇孙赵谌降生,这是有宋以来从未有过的喜事,赵佶十分高兴。如政和八年正月,刚出生仅数月的赵谌即被封为崇国公、崇德军节度使,并未违背宋朝皇太子生子为嫡皇孙,封秩比皇子可是的制度,王黼在宣和元年正月刚拜相,立即依据“家无二主,亦无二副”,“有适子无适孙”的古礼,向赵佶进谏以皇子之礼封东宫子,则是便以东宫为人主矣。赵佶当即默然无语。

    王黼又召东宫臣耿南仲,令其代奏,辞赵谌封官。当时,王黼的心思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朝野无不知晓王黼的意图是谋废太子,拥护当时还是嘉王的赵楷。赵谌于次年六月,降封高州防御使。岂止如此而已,王黼处处同赵桓对着干。赵桓对太子舍人程振很赏识,荐之甚力,遂擢给事中。王黼却说程振资浅,且雅长书命,使程振即将到手的门下给事中平空地变成了中书舍人。不久又yīn使御史弹劾程振营私结党,罢程振为提举冲佑观,以致程振居此闲职达三年之久。

    赵楷中第改封郓王后,王黼甚至将其矛头直接指向赵桓。他与童贯共谋,数以诗进,显结郓邸和焉。时常持宠密语赵佶言及自己屡屡令人贬低太子,恐将来命不保矣。他不惜恶意断言赵桓即将废命,其潜台词分明是请求徽宗另立赵楷为皇太子。

    不过,王泽自持有赵佶的宠信,蔡京的赏识,倒也不担心王黼能将他怎的。王泽所关心的是由于他的到来,这段历史能有多少的变动,不过王泽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在等待谋求更大地声誉与地位,对于拥立谁为太子,他丝毫不感兴趣。

    “李邦彦,对,就是李邦彦。”王泽心下一阵得意,对于王黼的非难,根本不需要他的接招,自然有人与王黼争斗,自己只需在关键时刻添一把薪即可。

    不光王泽在琢磨这心思,范宗尹等人同样的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王泽在诏对所诉诸法,范宗尹等人倒是知晓,由蔡绛说出,众人理会得这支卖之法乃王泽提出,皇帝成立东南支卖局,自当任用王泽理事,这也是朝中不成文的惯例。

    想到这一层,秦桧、赵鼎、范宗尹的心中释然,尽管这是亲近皇帝的美差,可毕竟是寺监,尽管“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不为监”的说法,随着应奉司的设立,由宰相提领而改变,但在多数正统的士人眼中,他们是与天子共治天下,绝不是做一些监寺的俗务。当然,宰执大臣提领,可以脱离俗务的缠身,像王黼以太宰领应奉司,蔡攸领东南支卖局都不须理事,而是由副使理事,功归自己罢了。身为副佐须亲理俗务,这是士大夫中清高者所不能容忍的。

    赵鼎望着王泽意味深长地道:“江浙路适逢大乱之后,民生困苦,临近各路百姓亦受签征转运之劳。德涵同领东南支卖局,万勿以东南苍生为重。”

    王泽默默颔首,他知道赵鼎之意。应奉司在东南的花石纲等事激起了方腊造反,江浙路陷入战火,赵佶调用准备北伐的十五万禁军由童贯统率近一年才将方腊消灭。江浙路到处可见残垣断壁,人口消减半数,王泽身为江浙路杭州钱塘县知县时收养了不少孤儿。赵鼎这是在告诫他莫要与那王黼等人一般,只为讨得皇帝欢心,一味盘剥生民,只是讳忌隐言说出。

    王泽似笑非笑地说道:“兄教诲,弟当铭记于心。”

    “今日德涵请大家吃酒,此间咱们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待会那些歌姬们来了,轻歌曼舞,心怀国事,岂不大煞风景”秦桧笑眯眯地望着范宗尹,话语中意味深长。

    范宗尹无意中扫到秦桧的目光后,指尖一动,若有所思地点头,道:“然也,然也。”

    “让各位公子久候了。”

    众人闻声一起望向门口,却见杜三娘当先走了进来,何金奴、许瓶儿与另一位相貌绝艳的二八年华女子跟在后面。四人均是身穿五彩盛装,云鬓高耸,加上她们都是樊楼中牌面上一等一的佳人,这又刻意的装扮一番,饶是将秦桧、赵鼎看的眼花缭乱。

    第十三章

    蔡绛当先招手道:“瓶儿,来。”

    许瓶儿媚然一笑道:“姐妹们,我先过去了。”说罢走到蔡绛身边娇媚地呼道:“公子。”转身依偎着蔡绛在旁边的小凳上坐下

    另外三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杜三娘一双星眸勾着王泽给他了个媚眼,先一步偎着赵鼎坐下,说道:“细君,快去陪伴范公子。”

    “原来这位美人叫细君,这不是西汉细君公主的封号吗?”王泽打量这这位姿色,眼光有些迷离的落在这位姿色绝不再柳慧如之下的女子身上,看细君生的搭配精致的佼容,竟没有半点暇滞。在王泽的目光中柳慧如与这位细君完全可以参加世界小姐的决赛争夺战,心下禁不住感慨如斯美人竟然流落风尘,实在是可惜了。

    当何金奴陪伴秦桧坐下后,杜三娘见王泽瞟着细君看个不停,而细君也不时地偷眼楸王泽一两眼,心下好笑,调侃道:“王公子,这位妹妹叫文细君,前几次公子们前来,细君尚未出师,未能与王公子相识。怎的?与慧如比塾是高低?”

    文细君面色微红,偷偷地看着王泽,一双芊芊玉手不知所措地摆弄着丝帕。

    王泽尴尬地一笑没有做声,这杜三娘果真老道,这话中有话,什么是尚未出师,未能与王泽相识。这分明就是在说,如果那日王泽先遇上的是文细君,那今日王泽身边的红颜知己可就要换人了。

    对于这样带有讥讽挖苦的话,王泽当然没有无聊到与之辩解的地步,这种话题,他可不是杜三娘这等久历风尘楚馆佳人的对手。当然,这也不能怪杜三娘刁蛮,在他们的眼中,来这里的所谓风流才子,名臣贵胄,哪个不是贪图此间歌姬的美色,又有多少真心。

    正在王泽尴尬之际,倒是蔡绛直勾勾看着文细君,一脸坏笑道:“没想到这樊楼中竟然佳人如云,柳姑娘以是貌若天仙,竟不想文姑娘也是貌天仙。”话声刚落,冷不防身边许瓶儿在他腿上轻轻拧了一把,蔡绛‘哎哟’一声。转首望着许瓶儿,洒笑道:“瓶儿却是天仙貌似。”蔡绛的幽默,惹的众人不禁开怀畅笑,也歪打正着的为王泽解了围,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蔡绛身上。秦桧指着蔡绛笑骂道:“蔡文锦好一张刁嘴。”

    范宗尹瞟着秦桧说道:“蔡文锦是何等风流人物,会之兄还能不知”

    蔡绛‘哈哈’大笑道:“会之兄太刻薄了,日后定是乌台之长,不过还是觉民知我。”

    秦桧心中微动,这乌台便是御史台的别称,乌台之长便是御史中丞,当代的御史中丞是晋身执政的捷径,一旦弹劾宰执功成,御史中丞将升任执政。秦桧得蔡绛无意中的虔言,这正中他的心思,暗自祝愿蔡绛之言能成为现实。

    范宗尹笑道:“不仅是刁嘴,更是张油嘴。”

    却听蔡绛大声道:“唉……柳姑娘怎的没来……”

    王泽心下一动,目光直视杜三娘,却是不好意思开口相询。

    杜三娘以手支姬,斜视王泽笑道:“我那妹子,今日一早便偶感不适都躺了一整天了……”王泽心中微震,不知柳慧如缘何如此,瞧着杜三娘一脸的坏笑,看着杜三娘的模样似乎知道昨夜自己在柳慧如小楼中过夜的事似的。王泽有些心跳加速,更有些慌张,像是有把柄抓在别人手中似的,王泽心中凛然,但当着人面,又不好过分表现出来。

    杜三娘看王泽极力压抑,眉宇间有些隐隐的焦躁,脸面上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莞尔一笑,又说道:“方才听说王公子来了,这才起来用了些茶水,说是要梳洗一番再来,这也该来了,王公子莫要焦虑。”

    王泽听柳慧如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对杜三娘调侃自己,毫不在意。只是道:“三娘一张刁嘴,看日后你的相公,如何收拾你的这张嘴。”

    “三娘这嘴就是该打。”

    王泽闻言,面色一喜,站起身来。

    伊人飘入,秦桧、范宗尹、赵鼎三人眼前一亮,都在心中暗赞:“好一位绝色女子。”

    柳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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